他如月的麵容在月下變得硬朗,眉宇間,滿是難言的鋒芒,他緩緩抽一出手來,周上散發著與顧傾城一般的殺氣,目光如炬,深沉如幽深的洞穴!

“等我!”他輕喃一聲,轉身向院中走去,每一步都是那般的急切,但又是那般的沉穩!

院中人影一閃,幾個人已然走著偏僻小徑,向山上奔去。

看著走近的錦綸,顧傾城輕輕抬步,走上前去,此時的她沉冷非常,卻又像閑閑而行,她目光如刀,直射錦綸。

“你命好大,那麼高都沒摔死你!”錦綸輕輕一笑,除去臉上的傷,也是美極。

顧傾城微微一笑,笑若桃花,絕美而又悠遠,脫凡的麵容上多了一層森冷,“我錯了!”她冷聲一擲,吐出三個字來,不想,就是‘我錯了’,眾人不解。

卻聽顧傾城又道:“自在王府被打,失去記憶,我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世,即使知道我與南夷有關,與南夷皇室有關,也未想去查自己的身份。可是我錯了!我該去的,不為別的,隻為,你錦綸在乎的,甚至為著那我不知道的東西,三番幾次欲製我於死地!”

錦綸一怔,那次多多在陵南府中被打之後她確實覺得她與以往不同,還以為她是被打被嚇,導製性情大變,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是失憶了!一時間她慌亂了起來,若早知,她何必出來找她,她隻需安心的留在南夷便可,可是此時她出來殺人反爾讓大祭司知道了多多的行蹤,知道了多多的身份!

天大地大,多多沒有記憶不想回南夷,茫茫人海,南夷的人更加找不到她,也不會查到多多的身份。

原來,她竟自己害了自己!

寒光一閃,顧傾城拔出短刀,邪魅一笑,看著錦綸說道:“我顧傾城在此放下話來,若我不死,必將回歸南夷!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吸引得你不惜殺害自己的親生妹妹!”

說完,隻見錦綸渾身一顫,如秋風中零亂落葉!

“權力?地位?金錢?榮華富貴?我將一一取之!”顧傾城冷然高聲笑道,本來她對自己的身份不是十分肯定,但錦綸在她說出殺害自己妹妹之時,渾身顫抖的模樣,讓她肯定了這一點。

“親愛的姐姐,你將,繼續,做我的奴仆!”顧傾城邪惡的盯著錦綸,一定一頓的大聲說道。

不!不!錦綸瘋狂的搖著頭,突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盯著顧傾城:“不行,你不能搶走我的一切,絕對不行!殺!殺!殺了她,殺……”錦綸瘋了一般,發號施令。

黑袍人得令攻擊顧傾城,顧傾城陰狠一笑,她,絕對不會客氣。簡單的招式,無情的打法,不防禦,便是絕殺!短刀刺進黑袍人的胸口,拔出,再刺……

南夷是嗎?她倒要去看看,她到底是誰?亂一倫而出的人嗎?她的娘親是哪一個?外公亦或是父親是哪一個?她輕輕一笑,仿佛是地獄中盛開的妖花,邪魅非常。

風歇,月去,雲來,雨至!

天空中飄起小雨,如在人與人之間隔上無數的珠簾!

‘唰’的一聲,顧傾城一刀劃花一黑袍人的肚腹,血腥四濺,內髒流出。她仿佛沒看見一般,繼續揮舞著短刀,在數個黑袍人之間穿棱。

又是一聲,黑袍人重重的倒下,血緩緩流出,混入雨水之中。

她殺人如麻,好似沒感覺了一般,隻攻不守,令她自己也受了傷。但黑袍人數量之人,縱使她功夫再高,卻也即將筋疲力盡。

黑袍人被這樣的顧傾城驚住,持著劍圍成一圈,不進攻,也不後退。

“來呀!”風雨中,顧傾城笑道。

錦綸眉頭一皺,怒道:“殺了她,誰也不許留情!殺!”

黑袍人持著劍,帶著血腥之氣,夾雜著雨水,濺起泥漿,狠狠的向她刺來。

顧傾城冷眼瞧著,舉刀迎戰。

“我回來了。”溫軟一聲,敲擊在顧傾城心頭,她微微轉身,看向雨水中,宛如蒼鷹的人向她奔來。

是墨月嗎?那個膽小怯懦,軟弱的讓人憐惜的墨月嗎?為何此刻,他看起來像一個彪勇善戰的武士,像個久經殺場的戰神,他自風雨中緩緩走來,卻帶來了一絲溫暖,與她並肩而戰的臂膀!

我回來了。一聲聲,像有回聲一般,不斷重複著。

她笑了,輕輕點了點頭。

他與她並肩而立,眼中卻滿是喜色,劍雨襲來,每招都是必殺之式,但,又算得了什麼?

墨月身如蒼鷹一躍而起,顧傾城宛若遊龍,兩人絕妙的配合,將二人之力,擴大幾倍,兩倍,五倍,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