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風飄飄,我小心翼翼地避過守衛的巡邏隻身來到那夜見到吹簫人的地方。大石上卻空無一人,他沒有來,我失望地泄了氣,在那石下坐了下來。
這幾日我都在不經意間想起那夜那個神秘的太監,猜想著他各種可能的身份。
“你在等我?”一把低沉好聽的聲音自頭上傳來。
是他!我的心“蹬!”的跳了一下!我驚喜地抬頭看他。
他在我身旁坐下,風中傳來他身上好聞的香味。
我看了他一眼,便回過頭盯著前方說道:“雖然你沒有答應幫我離開,但我突然想聽你的蕭聲,就跑了出來,想不到還真能碰到你。”
呃?
他居然真的自腰間拿出他的玉蕭吹了起來!
蕭聲悠揚,萬物無聲,仿佛從黑暗中而來,帶來無盡的哀思,渴望,還有期待。
如果簫聲是他的語言,那麼他是在向天地訴說他的無奈,還是那麼醉人,讓人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他的寂寞,狠狠地揪動我的心,好想將他擁進懷裏,撫平他心裏的哀傷。
是誰讓你如此落寞?讓你如此思念?
合上雙眼,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我自己,讓那無形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心上。
“天黑了 孤獨又慢慢割著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 很久沒再見了
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誰說的 人非要快樂不可
好像快樂 由得人選擇
找不到的 那個人來不來呢
我會是誰的誰是我的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 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 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 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 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 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 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
天黑得 像不會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 也無所謂了
就靜靜的 看青春難依難舍
淚還是熱的 淚痕冷了。”
……
冷風肆意地吹在我們的臉上,像黑暗的使者要帶走這世上每一點溫暖。
他的簫聲不知是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靜靜地注視著我,那深邃的眼光在黑夜裏格外的明亮。
“這歌很絕望對吧?”我看著天上那被雲層簇擁著的冷月,發出淡淡的光芒。
他沒有作聲。
“我討厭這種絕望的感覺。”我黯然道。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在身邊的孤獨和無助時刻像一把利爪緊緊地箍著我的咽喉,透不過一口氣來。
“離開這裏就有希望了嗎?”默不作聲的他終是開口問道。
我一驚!他居然可以洞悉我的內心想法!
不但會武功,而且心思慎密,還身在皇宮重地,他,到底是什麼人!?
是敵?是友?
我的小動作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隻聽他一聲輕笑,“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怎麼在這皇宮裏生存?換作別人,你早就不知死多少遍了!”
那語氣像白天時百合教訓我般,雖是譏諷卻帶有關懷之意。
“你說的話有點像我一個婢女,我今天就讓她訓了一頓。”我輕鬆地說道。
“活該。”他的聲音有點調侃般的意味。
“你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讓一個比自己小的人教訓已經很丟人了,你還在這裏落井下石,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我瞪著他。
“紳士風度?”他顯然不能消化這四個字的意思,我“嘿嘿”笑著,“就是君子的意思。”
他似是明了般點點頭,“哦,君子不度小人之腹,而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什麼?拐著彎罵我是小人!我撇著嘴又瞪了他一眼。
“連女子也不懂得尊重的人談何君子?在我眼裏,這種人隻懂以所謂禮教束縛女子,打壓女子,和禽獸沒什麼區別。是君子就該正視女子的力量,平等待之,然男子天生比女子強悍,保護弱小自是與生俱來的責任,不然,男子待在家中讓女子保護也可以,隻要男女間對調就可。這些不過就是觀念問題而已,隻有那些迂腐之人才會認為女子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