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1 / 2)

賈六操起尖刀,目露凶光,對著結巴的胸口紮去,結巴嚇的嗷嗷直叫,兩手胡亂的比劃著,試圖擋住賈六的刀。許四將結巴一把推開,一伸手握住了賈六持刀的手,一拳打在賈六另一隻胳膊肘上,賈六的那隻胳膊便吊了起來,許四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他的衣領,抓住握刀的手慢慢別了回去,惡狠狠的說:“你想殺了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媽的!老子給你留個記號!”一邊說一邊將賈六手裏握著刀往他臉上貼。

賈六看著許四不停流淚的雙眼拚命掙紮,奈何握刀的手便似上了一道鐵箍,眼望著那閃亮的刀離臉越來越近,他不禁嚇的大聲驚叫,同時將頭使勁向後仰去,臉上火辣辣的一痛,滾燙的血液便順著臉流到下巴然後滴了下去,“我操――”話沒說完,胸口被重重踢了一腳,身子便向後翻滾出去。

許四一腳踢飛了賈六,急忙轉過身去看結巴的手,隻見那隻手整個手掌被刀割的深可見骨,許四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油紙包,包裏是田羅漢祖傳的刀傷藥,許四將結巴傷口對齊,撒上藥粉,又從汗衫上撕下一塊布給他包上,然後囑咐道:“這三天不要沾水,不要用這隻手幹活。”結巴張著嘴剛要說話,眼中卻忽然透出驚恐的神色。

許四一回頭,看到賈六又拾起刀撲過來,他向前躥了兩步,猛的躍起,一腳踢在賈三胸前,屈腿借慣性前衝,膝蓋結結實實的頂在賈六的下巴上,身子在空中一轉,左腿狠狠的砸在要賈六的在脖脛上,賈六便似一根木頭一樣應聲而倒,手中的尖刀也脫手而出,掉在漿池裏濺起一朵水花消失不見了。許四上前一步一彎腰,一拳砸在賈六臉上,賈六頓時象開了個調料鋪,嘴裏甜的酸的苦的鹹的什麼都有,血從嘴裏鼻子裏臉上流出來,他輕輕搖搖手,護著臉有氣無力的衰求道:“別打了,別打了,許爺爺求你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來了,有爺爺在,我真的再也不來了……。”

許四站起身,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道:“滾!”賈六費了好大勁才爬起來,他仰起已是麵目全非的臉,透過腫漲不堪的眼瞼看了一眼許四,眼中已沒有了先前的銳氣,他緩慢的轉過身,扶著牆跌跌撞撞的向南走去。

望著賈六遠去顫微微的身影,許四啐了一口吐液,然後皺著眉頭回過頭看著結巴,結巴走過來張嘴想說什麼,許四伸手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看著他淚在眼眶中打轉許四歎了口氣,轉身向東走去。

剛走沒幾步,卻聽結巴在後麵叫他,隻得轉過頭,看見結巴一步三晃的追上來,連說帶比劃的半天,費了好大勁許四才終於明白了:原來結巴討了房媳婦,媳婦對他管的很嚴,如果知道他的手傷了不能幹活會罵他,想讓許四幫忙解釋一下。結巴討媳婦了?看著結巴一臉忐忑不安的樣子,許四實在找不出理由去拒絕他,隻好答應他去跟他媳婦解釋一下。

結巴高興的帶著許四來到他住的地方,青磚黑瓦的房子顯的有些年頭,牆上的原本抹著的白灰大片的脫落下來,門樓上長起的野草有半尺高,一陣風吹過,那早已枯黃的野草便象結巴頭頂的亂發一樣亂舞。結巴上前倒開門輕輕一推,門裏麵沒插,吱呀一聲閃開一條縫,許四與結巴便走了進去。

記憶中的結巴院裏荒草眾生,野鼠亂躥,但是眼前的景色雖不能算纖塵不染倒也幹幹淨淨,許回正發著愣,卻聽正屋的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一個隻穿著小衣的女子出現在眼前,雪白的胳膊在陽光下閃著白光,渾圓的小腿下立著一對三寸金蓮,那女子看清院子裏有外人不由驚呼一聲,急忙走進屋去,結巴也跟著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