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快走幾步,啞巴的哭聲讓他心裏堵的慌,很快轉過一條街,啞巴的哭聲再也聽不見了,許四喘了一口粗氣,放緩腳步,已經臨近中午了,天空的太陽愈發毒辣,陽光撒在身上似乎變成了細小的針頭,紮的火辣辣的痛,許四有些昏頭漲腦,起的太早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兒,應該回去睡一覺了,下午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呢。
遠遠的看到自己的茅屋了,卻看見有幾個人站在毒火辣的日頭下撐著一個大黑傘,走到近前,那傘下黑影正中站的的黑衣人轉過身,赫然是王善仁,許四老實不客氣的說:“喲?這是誰放了個屁,居然把王大善人打來了?”“你嘴巴幹淨點!”旁邊有人吼道,王善仁擺擺手,臉上竟綻開一股笑意,說:“我是專來找你的,你可夠忙的,我在這兒等了你半個多時辰。”“找我?”許四一幅嗤之以鼻的的道:“您找我是想把祖上的粉房還給我呢?還是想把我趕出許家村?”
“世侄到現在說話還是這般的有趣!”王善仁寬厚的笑了笑道:“我專程來謝謝你的。”“謝我?”許四一叫這話有些疑惑了,他剛要問卻叫王善仁道:“都已經在門口了,不請我進去坐坐?”“別!”許四擺出一臉驚恐的樣子“我這家裏進不得畜牲!”王善仁笑了笑,一邊低頭走進許四的茅屋一邊說:“你怕什麼?我又不嫌棄你。”
許四也跟著走進去,卻見王善仁徑直坐在炕沿上,許四不屑與他坐在一起,想尋個板凳坐卻覺的那樣似手比他要矮上幾分,索性坐在那兒盯著王善人不說話,“世侄好夥食啊!”王善人看到滿地的雞骨頭感慨的說:“比我要強多了。”許四冷哼了一聲道:“那怎麼可以比?你王大善人是一日三頓勻勻正正的吃,而我?”他死死的盯住王善仁,試圖從他的眼裏看出一絲膽怯或內疚,但王善人的眼中精光閃閃,一點不怵的迎著他的眼光,沒有一絲的怯意,“幾天才能吃一頓飽飯?”許四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過不去的坎。”王善人悠悠的說:“你五哥的事,我真的是天能為力,你也知道他得罪的是什麼人,我何嚐不想把他保下來啊!”說著他的眼中竟閃出一絲痛惜的光,接著他又講:“想當年我太爺爺要飯至此,呈蒙許家老祖宗照顧!”說到許家老祖宗幾個字時他雙手作揖向天一拱,“才不至於餓死街頭,時至三代方有此光景,太爺爺在時每與人議及許老,難免淚流滿麵。”
王善仁還沒說完,許四便打斷了他“哼!淚流滿麵?他是在恨沒把我們那老屋也霸占去吧?我太爺爺也是瞎]眼,招來這麼個白眼狼!”王善人臉色平靜,並沒有動怒,隻是淡淡的說:“過去的事兒你我都不在現場,平空臆斷隻會使仇恨加劇,對你對我都沒有什麼好處。我們還是先說說眼下的吧!”
“眼下的?”許四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你知到結巴為什麼會挨打?”王善仁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神秘感,“因為跟賈六開玩笑開大了。”事情明擺著,許四更是親臨者,有什麼好神秘的?“你錯了。〞王善仁的臉色又恢複了平靜“錯了?那為啥?”許四詫異的問,“因為他姓劉!”王善仁冷冷的說,“姓劉?難到賈六要找姓劉的麻煩?”許四思索道,“憑一個賈六?中村的於虎不抵得過十個賈六?不還在這裏栽了跟頭?那姓劉的那碗水你以為就那麼淺?連日本人都要給他麵子!”王善仁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