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了!就是過兒了!”於虎瞪著眼叫了兩聲,許四來叫樹下放眼四望:向南原本一望無際的田地現在一片死寂的土黃色,向西越過差不多幹涸的界河,旁邊是一個村子是黃泥溝,不算很大的村裏全是幹吹手的,平日裏紅白喜事吹吹打打總少不了他們的影子。
向東是一片平坦無遮掩的荒地,荒地的盡天是圈子村與付家村,圈子村裏十個男人有六個是光棍兒,與旁邊的付家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付家每逢一月中的二,八便趕大集,異常的熱鬧與繁華,村裏十家有八家是做買賣的,富的流油,大人小孩經常被綁票,卻鮮有不花錢贖回的。
向北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砂丘,過了河是一片低矮的小樹林,再後麵便是一望無際的界河,五裏多地外是許家村,十多裏地外是北招縣衙杜家。
“這有什麼好?”許四不解的問,
“日本人運東西是用鐵皮車運,那鐵皮車有一個大鬥,日人人就端著槍站在上麵,你想啊:他們從這樹下經過……”於虎還沒說完,許四已經翹起了大拇指。
“高!果然是高!”許四真心佩服於虎的計劃,這要是有個人從樹上扔一個**,還不得把日本人炸個人仰馬翻?那比跟他們硬批要強上多少倍?果然薑還是得老的辣啊!
“那!”於虎指著不遠處的沙丘,快步走過去道:“我們的人就趴在這裏,等那邊一得手就衝過去!把沒被炸死的全宰了!然後拿了東西各奔東西!”
這正是應了那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日本人再會算計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地方一群土老冒兒會搶他們的貨!畢竟他們在招遠這兩年過的太順了!
選好地方,做好計劃後問題便來了,讓誰爬在樹上往下缶炸彈?日本人也不是傻子吃屎,一大老爺們叭在樹上肯定不行,那不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跟皇軍做對嗎?最好是個孩子,可哪來的孩子?尋常的孩子不要說讓他趴在樹上扔炸彈,就是讓他看見端槍的日本兵會被嚇尿了褲子!還扔炸彈呢!
究竟該怎麼辦?回來的路上許四在心裏反複尋摸這件事兒,愈發覺的不好辦。
方才灰蒙蒙的太陽不見了,老天爺一下子變了臉,天空中自四麵八方湧來了無數黑沉沉的雲聚在一起,遮天閉日,剛剛清明的天空頇時變的暗了下來,象極了夜暮降臨時的情形,四周開始起風了,風卷起漫天的浮土刮向四麵八方,進住了許四眼晴,使的天地重新歸於一片混沌,它搖晃著村裏那幾棵參天大樹沙沙做響,不時傳來村枝斷裂的聲音。
天越來越低,終於“哢嚓”一聲,一股強烈的閃電刺看許四的眼睛生痛,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炸得許四雙耳欲聾,嗡嗡作響!銅錢般雨點自天而落,砸在地上的浮塵上黃煙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