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緊趕慢的往回趕,路過村口時,見張癡子癡癡呆呆的站在雨地裏,看到許四走過來急忙伸手拉住他,“他大侄子!界河發大水了?這天可是下雨了!要下大雨了!龍王爺媳婦要回來了!到時候呀這裏是汪洋一片!汪洋一片你知道嗎……”他的臉上綻著笑容,眼裏閃著明亮的光,手臂向上伸向天空,五指痙攣的似乎想樣抓住什麼,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讓人叫不懂的話。
許四沒有跟他羅嗦,徑直讓過他往家裏起,雖說那家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那條槍還藏在屋頂上,天知道淋了水會變成什麼樣子,可別跟那些鋤頭鐮刀似的變成長著紅鏽鈍著刃口的破鐵皮。
一路上看見不少人家在敞開的正間門前擺上香案,跪在後麵禱求雨能下的大一點,這雨必定能下大了,此時的天黑的跟鍋鐵一樣,炸雷一個比一個響,電光照映下的天地一片慘白,冒著瘮人的光,銅錢大的雨點越來越密忽,帶著呼嘯砸在地上呯呯做響,打在身上仿佛被小石頭打了一樣的痛。
許四三步並做五步疾奔回家,自屋頂抽出那杆槍之後閃進屋裏,剛要解開上麵包裹的破布查看,冷不防有人“撲哧”笑了一聲,手中的槍不由往身後一別,抬眼望去,隻見娟子正盤著腿端端正正的坐在炕上眉眼含春的看著他。
“你怎麼來了?”許四問,心裏居然莫名的有些緊張。
“唉!”娟子輕輕的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有道是媳婦抱上床,媒人推過牆,這句話是老古語說的,錯不了!可憐我連哄帶騙的把妞子送來讓你嚐了鮮兒,你居然半點兒不領我的情?”說著,那雙微嗔的鳳眼直直的看著許四。
“別瞎說!沒有的事!”許四心裏居然泛起一陣漣漪,臉上也覺的一熱。
“那你沒碰過她!”娟子的臉上故意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微微一笑,“你能起個誓嗎?”她的眼晴調皮的眨了眨。
“起什麼誓!”妞子聲音響起來時人已衝進屋裏,鬢角的頭發緊貼在滿是雨水的腮邊,半濕的衣服有的緊貼在肉上,聳起來的胸部劇烈的起伏不定,她擋在許四與娟子中間,對著娟子怒斥道:“俺跟叔之間那是俺們的事兒!輪不到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得了!你個下賤貨色!”
“唉!你總是在不該出來的地方出來,我真是服了你了!”娟子又唉了口氣,卻並未動怒,她笑了笑用手點了一下妞子說:“你個小騷蹄子!嘴巴可真不幹淨!要不是我!你能得償所願嗎?現在要過河拆橋啊?這男人心裏想啥你知道嗎?你身後的那個叔現在已不得把我們都扒光幹了呢!你個小傻瓜!”
“俺叔不是那號人!”妞子說話時扭頭看了許四一眼,向前躥了一步指著娟子說:“你走!你馬上滾!滾!”
娟子笑了一聲,自身旁拿起鞋,又將雙腳上的裹腳布解下來,炫耀般的露出尖尖白白嫩嫩的兩隻小腳,妞子在一旁緊咬著嘴唇,那雙眼晴苦能噴出火來,娟子是就被燒成灰好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