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見白蓮麵露猶疑，又說：“不瞞姑娘，奴婢也想有一天象石雨姐姐那樣拿上朝廷的俸祿。那怕表麵做下等的丫頭，奴婢也覺得是莫大的榮耀。”
“你伺候我這樣的主子怎麼能拿上朝廷的俸祿？”
“奴婢……”
“行了，我願意帶你共同努力。今天放你假，去跟你家裏人說清楚吧！”
不能否認白果的忠心，但她野心不少，這樣的丫頭很容易成為內鬼，並不安全。她現在的野心能跟某個人聯係起來，就可以一用了。
沒有家鬼，引不來外祟。
嘿嘿，那隻“外祟”，歡迎來訪，我家大門常打開。
……
白芷蕙走進正房的東梢間，看到陰氏正撫額沉思，她輕哼一笑。
“母親還在這那件事傷腦子嗎？她想去莊子或寺院，成全她不就行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看不明白的事情不要輕易做決斷。”陰氏站起來，幽深的目光環伺周圍，好像要看透人心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女兒覺得母過於多慮了，為這等雜事勞神實在不值。”
白芷蕙麵露委屈，頓了頓，又道：“她提出要到莊子或寺院裏靜心抄經，母親肯定認為她另有打算，是欲擒故縱之計。就算她退一步是為逼母親讓步，想得到更多，也不可怕。依女兒之見，母親應該進一步，不要給她留任何回旋的餘地。”
胡嬤嬤趕緊陪笑幫腔，“老奴也是這麼認為，她要去莊子或寺院，太太就該成全她。三姑娘及笄禮上出了那等事，把她遠遠打發了，不用解釋，人們就會想到事情因她而起。等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時，再後悔，可就晚了。”
“嬤嬤說得對。”白芷蕙一臉讚許，衝胡嬤嬤連連點頭，又說：“就算母親要借此機會擺她一道，也是她自找，這樣一來，我們家對賓客也有了交待。”
白蓮花是大年初一生人，娘娘命，就因為這個生日令白芷蕙嫉妒得咬牙切齒。
出身卑微，才情樣貌一般，還有一身的汙點，還會有什麼好前途？若再把引誘江南七淫及其同夥侵入白家內宅、驚擾女眷的罪名背起來，恐怕她此生都沒機會翻身了。這樣的人還想當娘娘？做最低賤的妾室人家都嫌她肮髒。
此時，白芷蕙就好像已把白蓮踩到了腳下，嬌美的臉龐露出陰毒的冷笑。
陰氏慢慢點頭，“你們說得都有道理，我覺得不對勁，或許真是想多了。給她三天時間，讓她考慮，也是考驗她，她有什麼打算總會露出端倪。”
白芷蕙晦澀冷笑，“考驗她就要動點真格的，真到莊子或寺院，哪裏還能錦衣玉食？府裏要添置夏衫了，直接把她們主仆的份例革了，飯菜也將就些。”
“姑娘說得對，莊子或寺院清苦，就該讓她們提前嚐試才好。”
陰氏注重賢名，從不在吃穿這等小事上苛扣庶女，惹人怨懟。她時常提醒白芷蕙目光別那麼短淺，可今天聽到她們的話，她沒反對，也就等於默許了。
白芷蕙舒了口氣，“母親，不如讓她去洪莊吧！在那個莊子自給自足也不錯。”
陰氏和胡嬤嬤聽白芷蕙這麼說，都愣住了，隨後兩人又會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