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女孩子的日常是枯燥而無聊的。
“你沒有必要親自教導她。”藍紗吃醋地說。
羅恩看著正在對著木樁練習巴西柔術的Cat,他轉向對藍紗說,“藍紗,她是一個很不錯的苗子,但是,需要優秀的導師。”
而他,大概是最適合的人選。
但是羅恩還沒有徹底讓她成為一個優秀的刺客,就得知他如此看重的小姑娘,可能會受到一種感情的侵襲。
愛情。
那是一種毒藥,會讓人失去思考的能力,甚至連行動能力都失去,傻傻地死在別人手下,這無疑是一種錯誤,羅恩認為自己必須糾正過來。
當他當眾崩掉那個男孩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小姑娘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不可置信,和憎恨。
他難道還沒有這個用甜言蜜語欺騙她的家夥強嗎?
也是那一個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與其讓她最終死在別人的蜜糖罐裏,倒不如讓她憎惡整個世界。
包括他。
那是一個熾熱的夏天,他們的直升機降落在了沙漠裏,女孩被他扔下直升機,他隻給了她一把匕首,“努力活下來,Cat。”
一個月之後,她活下來了,那雙原本生動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也變得黯淡無光,變得像他一樣……空蕩蕩的,仿佛什麼也沒有。
這樣很好,羅恩心想。
但是那隻豹子出現的時候,他看到小姑娘眼睛裏的冷漠又化開了,成了一灘水。
“你要記住,刺客,是不需要同伴的,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
看著她徹底地瘋狂,徹底地陷入冷漠,將自己封閉起來,他很滿意,但是心的深處卻好像有什麼冒了出來,一摸,滿是鈍痛。
鈍痛,但並不是無法忍受,隻需要睡一覺,或者練習上一天,就能夠消除的鈍痛,羅恩如此想著。
可是這個鈍痛一直伴隨著他,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曾離開他。
羅恩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夠多了,他看著曾經那個在廢墟裏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成為死神“第一人”,她能夠遊刃有餘的處理那些不可能的任務,處理自己多餘的感情。
但是每個女孩都有青春期,在這個時期,經常會被戀愛衝昏頭腦。
羅恩從一開始是不擔心的,他以前處理過這種事情,他知道隻要自己把問題的源頭給消滅掉就行了。
他從來沒想過,她會喜歡上自己,甚至對自己產生依賴。
“我是你的導師,Cat。”他空洞的眼睛裏滿是厭惡和憎恨,但究竟是在厭惡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