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吸血鬼去旅遊世界簡直糟糕透頂,白天他們沒法趕路,即使坐在馬車裏也太冒險,一旦發生意外他們隻能坐在馬車上等死。一直到天黑的時候他們才能開始趕路,阿爾塞納豪氣的買下了一輛馬車,借著月光走過那些幽暗的道路。
走夜路非常的糟糕,時常旅行的塞西爾非常明白這一點,尤其是遇到惡劣的天氣。很不幸的,他們遇到了大雨,馬車甚至幾次陷進泥裏,這對他們雖然不是難事,但卻特別惹人厭煩。趕夜路還有個壞處,就是很容易遇到劫匪,不過這次這些劫匪更加不幸遇到了他們,而且是在阿爾塞納被這場雨折磨的有些惱怒的時候。隻見他跳下馬車,一瞬間就撕開了幾個劫匪的喉嚨,然後便拉拖著兩具屍體丟上馬車,一具放在前座,一具丟給後麵的塞西爾他們。
蓋比仍是很排斥人血,他們帶的動物血也不夠了。塞西爾就讓蓋比自己喝動物血,而他隻能抓起那盜賊的一隻手臂,牙齒輕輕刺進他手腕上的靜脈血管,那味道確實不同動物血,就仿佛盛夏的微風和寒冬的陽光,甜美到靈魂深處,而他那肮髒的一生,偷竊搶劫也曆曆在目,這充滿罪惡的血,讓他看到人世最肮髒的一麵,讓他通透的看盡人心,而且這又帶來一種無與倫比的淩駕萬物的優越感。
等到將他喝幹了,利奧就將他丟出了馬車,塞西爾回頭看了一眼,他就那麽靜靜地躺在淤泥裏。
他們一直到了一處荒蕪的莊園才停下,那時候天沒亮天還下著綿綿細雨,阿爾塞納說這是巴黎的郊外,而這裏是他們在法國的家。塞西爾這才知道,阿爾塞納竟然在這裏還有一大處地產。
他很驕傲地說:“任何一個地方都有我的住所。”
據說他們以前和楚天雨一起在這裏住過,猶豫太招搖,很快就被這裏的人類猜疑,他們隻好逃之夭夭,不過那已經是上百年前的事了,每次來法國他們還是會在這裏休息。
他們在這裏的地窖度過了白天,夜晚時卡裏便找來了那個所謂的萊恩,那是一個深棕色頭發和眼睛的吸血鬼,一身法國上流社會的衣服,剛進來的時候還帶著假發,但一進門就隨手丟棄在一旁,“大家好,我叫萊恩。”盡管他語氣謙遜,眼眸和微笑中卻流露出孤傲和不馴。
阿爾塞納一副很是友好的樣子與他擁抱,對他寒暄著:“萊恩,我們多少年沒見了。”
“五十多年,”萊恩推開他,一臉的淡漠,“我可不記得你我有這麽好的交情。”
“哦,真是傷人。”
萊恩有七百多歲,和卡裏年齡相仿但卻比他還要年長,他獨自一人生活,這種吸血鬼要更加凶殘。從楚天雨逃出來的那一刻,吸血鬼議會就一路追殺,一直到了巴黎,他們得知楚天雨逃往梅傑夫,但卻從此一去不回。
塞西爾知道那個地方,那裏是另一個獠牙穀,人類的邊緣城鎮,因為有夜幽魔聚集此處。
“我們現在就出發,要知道…”阿爾塞納看了看巴黎的方向,“我們得繞開太陽。”
當晚他們就動身前往梅傑夫,萊恩並沒有一同前往。
他們橫穿了法國,一直向著東而行,到達了阿爾卑斯山脈,山脈中寄居的夜幽魔一直是無法根除的隱患,當食物短乏時,他們就會結伴乘著風向西去那些城市甚至巴黎捕獵人類。他們喜歡夜間出沒,有尖利的爪子可以輕易撕碎獵物,樣貌很像龍,隻是不會噴火,他們的鱗甲很結實,最重要的是價格極其昂貴,因而這裏聚集著很多人類,他們多是獵人,用生命換取生活。
當他們抵達小鎮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找個旅館吧。”阿爾塞納說。
但是當他們進到進到鎮上唯一一間旅館的時候,裏麵的喧鬧聲卻嘎然而止,十幾雙眼睛盯著他們,塞西爾注意到他們的心髒,那種跳動的頻率可不是人類的。
“看來我們得換一家了。”說完他們關門出了旅館上了馬車,旅館內並沒有人跟出來。
“見鬼,為什麽這麽多狼人。”阿爾塞納大叫著。
看來他們運氣不好,那是一個狼人聚集的旅館,如果這裏生活著這麽多的狼人,那麽他們待在鎮上就很危險,在白天他們可以輕易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
塞西爾他們隻得一直向西行了很遠,直到找到一處廢棄的房屋,在確定沒有狼人追蹤後他們才停下,天就快要亮了,他們也不得不停下。他們將馬放走,到了這裏就不再需要了,房子內有個地窖,應該是為了躲避夜幽魔的襲擊,他們決定就在這裏度過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