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隻是想來拜訪一下罷了。”白默程不知講什麼好。
“若是皇上讓你來探查我，就不必了。”三皇子讓下人為他沏了杯茶。
白默程搖搖頭：“不是，你們怎麼都會把我和皇上聯想在一起！”
“沒有。”三皇子示意白默程喝茶，“隻是你現在在皇上麵前，可來的重要。”
白默程放下茶杯，目光落到屋子裏散落的畫卷，走過去，隨便拿起一卷：“可以看看嗎？”
三皇子點點頭。
打開的一瞬間，白默程有點眩暈。畫卷已經泛黃，女人紅色的嫁衣拖到地上，衣服很華麗，大概是宮裏的妃子。但頭上卻沒有很多繁重的黃金頭飾，隻有深紅的飄帶。總覺得，像誰……
“嗬嗬嗬嗬……”白默程靦腆的問他，“有鏡子嗎？”
“別看了，放心，那不是你。”三皇子看著他驚訝的樣子，道，“那是華妃，雲王的母親。”
“……恩……”白默程收好畫卷，相繼打開了許多畫卷，吃飯時的華妃、跳舞時的華妃、踢毽子時的華妃……都是華妃……！這三皇子是有什麼癖好嗎……
“別多想，我小時候隻是覺得她很漂亮而已。”
話眉悄悄靠過來：“三皇子的母親早年被皇上處死，也許因為這樣才那麼喜歡華妃。”
白默程點點頭。
三皇子放下茶杯，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
“我對這江山，沒有半分興趣。”
話眉隨白默程退了出來。
“怎麼樣？”白默程問她。
“看起來他真的不想做皇上，畢竟他在邊疆那麼多年，都沒有抱怨過一句，從來都是盡心盡責。”
“那走吧，去四皇子那裏！”
……
“好累——！”話眉丟掉帽子，“拜訪了這麼多，竟然那麼多都是大皇子的爪牙！！”
“皇後……是時候回宮了吧？”白默程撿起帽子，問：“那誰是適合的人選啊……”
“雲王。”話眉撫了撫額，“其實三皇子挺不錯的……隻怕邊疆沒了他，江山就毀了。”
雲王？白默程一挑眉：“皇後真這樣覺得？”
話眉肯定的點點頭。
白默程進了皇上的寢宮。
“默程？”皇上試探的問道，如今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是。”
“默程……明天早上，麻煩你和皇後……代朕去上朝。”皇上抓起白默程的手。
白默程愣是往後一個趔趄：“萬萬不可！”
“……朕最信任的，就是你了。”皇上一陣咳嗽，“別拒絕朕……”
白默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皇上……皇上不怕我是雲王的眼線嗎……”
皇上笑著，閉上眼睛：“不怕。”
刺骨的冷從地板上直傳到白默程手心。
天是越來越冷了呢。
白默程沒辦法再去握他的手。
坐在地上，看著皇上睡著。
他死命地將頭往上仰，但淚還是無聲的滑落下來了，順著他白皙的脖子滾落。
手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一個星期，原來發生了這麼多事。
這個皇帝，恐怕真的命短。
這次，白默程又在床沿邊趴了一夜。
“小默程……”
隱約中，白默程感覺到那隻溫柔的手拂動了自己的發絲。
小默程？誰會這樣叫……
話眉！
刷——白默程驚醒，立馬從皇上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白默程看著話眉，垂下眼簾，“對不起……”
“小默程說什麼啊？”話眉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快去梳洗，要上早朝了。”
話眉開心地拉起白默程地手走了出去。
話眉……你怕不怕再等……
你怕不怕他會死掉。
“怕。”走在前邊的話眉突然擰眉，“我怕皇上會突然走了。”
話眉難道知道我在想什麼？
……白默程皺了皺眉。
大臣當然認為讓一個女人和一個不相幹的人來座這龍椅很是荒謬。
“皇後不會忘了太後的遺願吧！”丞相一臉的怒氣。
“怎麼會呢？”話眉道，“皇上讓我來上朝，也就是為了可以一直不誤朝政。”
“可他又是怎麼回事！”四皇子憤憤地看著白默程。
大皇子不削道：“哼。人家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呢……長得可真像那個賤人！”
“大膽——！”話眉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白皙的脖子上，青筋薇薇爆出，“竟口出狂言！……”
“不要浪費時間了。”三皇子燕雲奕悠悠然飄來一句，他是這裏唯一能沉得住氣的，“邊疆軍餉……近年來越來越少，讓臣怎樣去再打勝仗！”
“不可能！軍餉沒有改變過啊！最近還撥了許多過去……”
“那臣又為何而來？”燕雲奕問道，“請問是誰護送這軍餉的！”
話眉看了看周將軍：“將軍，你可否好好運送這軍餉？”
“臣不敢怠慢啊！”周將軍跪倒在地，“皇後明鑒啊！”
白默程認得這周將軍，他第一天進宮，這周將軍便來巴結雲王。不是什麼好鳥。
“白默程，你怎麼看？”話眉語氣再也不是那樣俏皮，也改口叫他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