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見過夫人。”
韋氏微微頷首,“劉媽媽狀告春屏毆打她,你可看到了?”
孟媽媽偷偷看了眼沈雲初,眼中閃過一抹嫉恨之色,“奴親眼所見。”
“你們還有誰看見了?”韋氏目光威嚴地掃過孟媽媽身後的眾人,給眾人一股壓迫感。
“奴親眼所見。”一位麗風園中的丫鬟站出來指證,陸續又有兩位婆子站出來作證。
沈雲初淡淡的眸光掃向那丫鬟,她似乎是迫於韋氏的目光的壓力,外加說假話的心虛,雙手無意識地揉搓著。
“人證物證俱在,初娘可有話說?”韋氏沉默片刻,突然轉頭問沈雲初,那語氣,分明是已經定了春屏的罪名。
沈雲初淡漠的眸光陡然一沉,這就是沈府,黑白顛倒,是非泯滅,誰蠻橫誰跋扈就是誰有理,主子們辣手排除異己,奴仆們便扒高踩低。但是欺負了梧桐苑的人,還想著倒打一耙,當她軟弱可欺嗎?若是今日縱容她們懲罰了春屏,不僅梧桐苑的奴仆們對她寒心,恐怕整個府裏的人都要騎到她頭上了!
“母親平日裏常常教導我們姐妹,賞罰分明方能使人信服,所以今日不論是誰做錯了事情,都是要受罰的,若是春屏果真無端打人,我絕不袒護,但是懇請母親讓我親自審問她們。”
韋氏與溫氏對視一眼,雙方都都點頭默認了,沈雲初笑地很溫和,她問孟媽媽,“春屏是用哪個手打人的?”
“左右開弓,春屏將劉媽媽堵在牆邊,兩隻手同時開弓。”孟媽媽的語氣很篤定,就跟她真的親眼所見一樣。
“梧桐苑中的小丫頭動手了嗎?”沈雲初又問。
孟媽媽看了眼韋氏,搖頭道:“奴沒有看到,不敢胡亂指認。”
看來她們想對付的隻有春屏一人,大概是覺得春屏是溫氏送給她的人,理所當然應該是她最信任的奴仆,對付春屏,不僅有殺雞儆猴之意,還有試探她與溫氏的意思。
“大膽刁奴!”沈雲初突然發難,原本柔和的聲音化成刀尖上閃爍的寒芒,“竟然敢欺辱主子,你當母親是蠢人,會相信你這漏洞百出的謊言嗎?”
韋氏傲然的臉,頓時黑了,沈雲初自然不會給她發作找茬的機會,抓起春屏的手給眾人看,“春屏的手白嫩嬌小,劉媽媽臉上的掌印比這個打了兩圈,而且如果劉媽媽臉上的掌痕真的是春屏甩出來的,春屏的手早該腫了!”
沈雲初身手十分矯捷,閃到出來作證的丫鬟麵前,趁其不備抓起她的手給眾人看,“你的右手又厚又大,跟劉媽媽臉上的掌痕倒是很契合,而且腫的這麼高,不要告訴我,你今天早晨摔了跟頭剛巧將手心摔腫了!”
那丫鬟瑟縮一下,沈雲初厲聲道:“雖然母親從來寬厚仁慈,不忍重罰你們,但是沈府的其他主子們眼睛沒瞎,心更沒瞎,豈容你們這幫刁奴放肆!來人,先將欺辱主子的孟媽媽與這個賤婢拖出去賞二十大板。”
抬春屏過來的幾位粗使婆子,早就被沈雲初雷厲風行的手段折服了,外加孟媽媽與麗風園的丫鬟本就囂張欠揍,得到這樣報仇的機會,她們等不及韋氏的命令就將人壓了下去,板子重重地打下去,嚎聲一片,膽子小的丫鬟婆子嚇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