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又是一個夜晚,白雪早早的準備好了尹文洛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以及銀月麵具,細心的放在床頭,又準備好了夕墨的銀色小袍子。
本來按照尹文洛的意思是不想讓夕墨參加的,雖然請柬上也提到了銀月公子的小少主,但是尹文洛怕有個什麼閃失並不想讓夕墨去,可是妨不住夕墨的死纏爛打,她終是同意了,讓臭小子去見見世麵也沒什麼不好,何況有她在沒人能動得了夕墨。
熄滅了燈盞,尹文洛才睡下,門就被輕推開,夕墨弱弱的聲音撒嬌道:“娘親……”她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點起燈盞,皺眉:“夕墨,怎麼了?”
夕墨卻是抱了個小枕頭穿著睡衣一步步挪進來到床邊拽拽她的袖子,尹文洛一歎,打開雙臂,夕墨一下子撲進她的懷中,尹文洛抱起夕墨坐在床邊,昏黃的燈光下,她看到夕墨皺著鼻子,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卻是緊緊咬著嘴唇。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尹文洛摸摸他的小腦袋。夕墨像隻小狗一樣乖乖的點點頭,他抱著尹文洛的腰聲音小小的,“娘親,就這一次好不好,夕墨是男子漢,這麼大了不應該和娘親睡的,就這一次……”
尹文洛心疼的親親他的小臉,眼淚差點兒掉下來,“讓你一個人睡是娘親不好……”
“不是的娘親,夕墨是男子漢,應該堅強,這樣才能保護娘親。”夕墨堅定的搖搖頭,糯糯的聲音,眼神中露出細微的光芒,卻是堅定。
“嗯,你狠堅強,娘親還要靠你來保護呢。”尹文洛仰頭讓細微的淚珠蒸發掉,一笑,抱著夕墨,將他放在床裏側,又蓋上薄被,“夕墨,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娘親在這裏,你不要怕。”
她沒有再熄燈,看著兒子熟睡的臉龐心中歎氣,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夕墨總是做噩夢,他說總會看見夢裏有個好看的紫衣叔叔與人打架,最後一身淋漓的鮮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他說他想要跑上去,卻像被人抓住了手腳,最後隻能看著那叔叔在他的麵前倒下。
尹文洛問過他,你看見的那叔叔長什麼樣子呢?他卻像從未看見過那人的臉一樣,搖著頭說看不清……
心中滿滿的心疼,睡意襲來,她也漸漸入睡。
突然不知從哪裏吹來的風,使得屋裏的燈火一閃一閃漸漸弱了下去直至熄滅。
卻是有一玄衣男子出現在屋裏,男子看向床上的一大一小兩人,輕聲幾步走到床邊,又蹲下身子,伸出的手指節分明,在玄衣的襯托下顯得愈發的修長白潔,在漆黑的夜色中猶如一枚發著微光的白玉。
他輕輕撫摸著尹文洛的臉頰,撫平尹文洛眉間的憂愁,他又轉頭看向床裏側的孩子,身形一頓,微微歎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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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尹文洛睜開眼睛,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看向身邊的夕墨,他還在沉睡,尹文洛柔柔一笑輕輕撫著夕墨的額頭。忽然便有些恍惚,看向桌上已經燃盡的燭火,屋子裏是淡淡的花香果香的氣息,那還是白日裏她吩咐放置的。
搖搖頭,自己穿起了衣服,待收拾好,白雪也敲門進來。尹文洛對著床上努努嘴示意白雪將夕墨弄醒,自己洗漱起來。
待一大一小兩人都收拾妥當,早餐已經擺上了桌子,尹文洛和夕墨吃了點便下樓去了。
今日淵離也與他們同去,至於那個時時不見麵的紅衣的魊倒是出現了,那眼神示意著尹文洛帶著他一起去。尹文洛無語的瞅瞅這個半路撿來的危險護衛,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反正被請的賓客可以隨身帶兩個隨從,那便讓他跟著保護夕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