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萬慈怒斥下屬:“你們這些敗類,快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禦龍山莊褐大少爺。還不快向人家賠禮道歉。”她的手下們就紛紛朝著隆堯的方向叩首,之後便知趣的退下。她笑,帶著嫵媚,帶著妖嬈。眉間點著血紅的朱砂,眼尾鑲著珠翠的寶石,唇上以及眼瞼處暗紅色的胭脂,讓整個人顯得妖媚而詭異。確實談得上是個傾城的美人。離萬慈坐上王座,單手托著下巴,杵在桌前,眼睛卻盯著隆堯,並說道:“來人!準備酒席,今夜本座與褐大少爺不醉不歸。”
隆堯卻側身不看她,把視線拋向他處:“堂主竟不知我來的目的。我可沒時間陪你喝酒。把凝容膏給我。”此時離萬慈才注意到隆堯身後帶著頭紗的司徒,司徒的半邊臉均被藥性腐蝕。意識到此人時眼神頓時殺氣騰騰,心中對司徒必有恨意。可她卻壓製著自己的憤怒,依舊用平和的語氣說:“謔……原來是她,來人,賜坐。”下人迅速搬來兩把椅子到隆堯和司徒的身後。同時,酒宴已擺好。離萬慈從懷中摸出一把折扇,邊在手中把玩邊說:“故人相見,必要對飲三百杯,既是故人,你又怎要急於一時呢?隻要你陪我喝酒,應了這宴,我就給你你要的。”“我最討厭別人威脅。你難道不知道麼?”他還是不屑於看離萬慈一眼。“這不是威脅,是筆交易,這麼劃算的交易你都不做麼,你又不會損失什麼。放心,我的酒菜很幹淨,我怎會加害於你。”她打開折扇順手扇扇,又遮住嘴角。他看看身邊安靜的司徒,欲言又止。卻還是乖乖坐下陪著離萬慈對飲,一臉的不高興,別扭得像個孩子。司徒也隨他坐下享宴。他們平靜的喝下數壇酒後,離萬慈大喝:“不愧是褐大少爺,豪爽!諾!接著。這是世間最後一瓶,再也沒有了。”她把凝容膏扔給他。隆堯接過,起身用衣袖揩拭嘴角的餘酒,便轉身向門外走去,幾步之內又被離萬慈叫住:“褐大少爺,慢著!”他猛然回頭,雙眼狠狠的瞪著她,不耐煩的說:“還有什麼事?”“本座隻不過想冒昧的問一句。這位司徒姑娘是大少爺的什麼人,堂堂禦龍少主卻為了這等煙塵女子而卑躬屈膝,實在是令在下不得而解。”她依舊用折扇遮著朱唇,微微扇動,好似是她的習慣性動作。而隆堯一聽她提起司徒便認真起來,眼神對她充滿敵意,冷冷地說:“我待她如何自是我的事,與你何幹?她是我何許人,就更不關你的事了。可是你若動她一根手指,我便血洗你的凝容堂。還有,若這膏藥無用,我便毀你之容。我說到做到!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離萬慈一聽便氣得麵紅耳赤,那眼神充滿憎惡與仇恨,冰冷肅殺,像要把司徒撕裂似的。卻也不再多言。隆堯的脾性,她是清楚的,他們相識甚久。走出凝容堂的領地,放眼望去,便是遼闊的荒漠。隆堯和司徒一人一馬,並肩乘騎,風烈得想要把人都卷去。她的頭紗被吹走,飛向沙海。她下意識的用衣袖遮住褐色的半邊臉,對隆堯別過頭去。而隆堯卻從身後摸出半張金色的麵具,遞過去給她,剛好可以遮住她那褐色的半張臉。她轉過身來,看著隆堯。“謝謝你!”她笑。他卻愣住了。與她相識的這些日子,似乎從未見她展露過笑容。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她想,或許什麼都不再重要,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已經學會如何去接受,學會那些人生中不曾有過的感情。
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的日子,至少每天都能夠發自內心的開心起來。而他的笑容,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但他的心,一定是孤獨的吧!她又能許他什麼呢?
然而令她沒有料到的是,離萬慈竟然肯將她冒著性命危險也隻能偷到一份的藥全部毫無保留的給了隆堯。這不像傳聞中這位蛇蠍美人的作風。而離萬慈看隆堯的眼神是充滿溫柔與渴望的,是她難以言喻的。心口突然緊實得難受。“我要帶你走遍這天下”這是他對她說過的話。而離萬慈獨登高樓之上,看著荒漠中這對一紅一白的渺小身影,在灼氣對流的黃沙中漸行漸遠,流焰彎曲了她心中的等待。開始言語起來:“誰都知道,我離萬慈戀慕你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卻唯獨你不知道。那等下賤的貨色,也配?你喜歡她,那我誓必要毀了她!”洛陽全城都在四處尋找二十三年前丟失的公主。弘翎皇都君主龍顏大怒,嗬斥著跪在腳下的將軍:“廢物!全都是廢物!找了二十幾年,至今還沒有半點消息,一群大廢物。”罵完便掀掉龍椅前的案桌。而此時又有人下跪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