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融冰暖(7)(1 / 1)

妙妙?

顏初心裏猛地一沉。

她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仔細想想剛才“波子”的怪異舉動,心裏越發狐疑起來。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一旁的陸言澤滿身酒氣,嘴裏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什麼。顏初鬼使神差地在一旁的櫃子、抽屜裏亂翻,不知道想找到什麼,隻是預感陸言澤有什麼秘密瞞著她。

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隻有幾張住院手續單。顏初細細一看,果然,住院姓名那一欄填著的“許妙”。地址是一家青島的醫院。

“顏初,你…”不知什麼時候,陸言澤已經醒了,此時正驚恐地望著顏初手裏的東西。

顏初的心本來就冰到了零點,現在又看見陸言澤的表情,心裏最後一道防線也不攻自破了。

“這是什麼?”顏初晃了晃手中的手續單,質問道:“許妙是誰?”

陸言澤低著頭,懊惱地皺著眉頭。此時,他已經完全清醒了。

“你說啊,她是誰!”顏初見陸言澤不說話,不禁急得喊了起來。

“你別管!”

“我為什麼不管!”顏初大聲喊道,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陸言澤不再說話,隻是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許妙的事情。顏初恢複了平靜,盯著手中的化驗單,忽然冷笑了一聲,“我明白了,你經常不在,原來就是去看她了,對不對?”

陸言澤沉默了良久,終於沉重地點了點頭。

顏初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男生,原來一直在欺騙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第三者,她忽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諷刺。

“好,好,我明白了…”顏初像被施了咒語一般,踉踉蹌蹌地朝門口走去。

“你不是一樣麼?你敢說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嗎!”陸言澤忽然冷冷地說。

顏初猛地停下腳步,聽清楚陸言澤的話後,怔怔地反問道:“你說什麼?”她木然地回過頭,碰上陸言澤微微泛紅的眼眶。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就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嗎?”陸言澤的語氣有點微顫,輕輕啟動雙唇,“你和你那個所謂的‘哥哥’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什麼!”顏初隻感覺耳邊“嗡”的一聲,驚訝地看著陸言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你們真的是兄妹之情嗎?難道真的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你閉嘴!”顏初的臉忽然一紅,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像是做了壞事被發現了似的,“陸言澤,你別太過分!”

陸言澤沒有理會顏初的憤怒,依舊冷靜地說:“情人節送玫瑰花,有這樣的哥哥麼?”陸言澤一字一句地說完。一口氣說出心裏糾結許久的問題,忽然覺得輕鬆了不少,可是剛說完,又很快感到一絲失落。

玫瑰花?

顏初迅速在腦海裏搜尋著這一個關鍵詞…

而眼前陸言澤的臉色漸漸由憤怒變為哀傷,他微蹙著雙眉看著顏初,感覺喉嚨一陣酸澀。他的聲音異常空洞,似乎是很不願意知道這個事情,“你知道,我整天看著紀藍宥那樣對你,心裏是什麼滋味嗎!我難受,卻又說不出口;我傷心,卻沒有抱怨的理由。”

顏初隻是眼神空洞地站在那裏,怔怔地看著陸言澤一張一合的嘴唇,良久才說:“你不要亂說…不可能…”

“你敢摸著良心說,現在的你不糾結嗎?你真的,沒有一秒鍾不把他當哥哥?”

“我…”顏初忽然語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也許陸言澤說的對,也許自己在很多時候,已經不把紀藍宥當哥哥了…

可是她很快恢複了理智,怔怔地看著手上的化驗單,那個“許妙”像一把刀子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她想起了“波子”說的話,忽然發覺也許自己隻是因為長的像“許妙”,也許自己一直是別人的影子。

“陸言澤,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說完,一把將手上的化驗單摔在陸言澤臉上,朝門口跑去。

外麵夜色已經很濃了,顏初的眼淚沒有人看見,甚至還沒等自己感覺到,就不見了。

她的耳邊不斷地回想起陸言澤的話,慢慢陷入了迷惘。紀藍宥對自己,或者自己對紀藍宥,究竟是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