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聞此言心一驚,立刻解釋到:“臣本來也不知道這兩種東西會相克生毒,實在是小的時候,家裏種過這鷲尾花,結果有郎中到家中為家母看病時,特意提醒,以免中毒,故而知道。”
太子聞言點點頭,大聲傳人:“來人!”
很快就有太監進來伺候:“殿下有何吩咐?”
“傳春坊的侍衛統領張大人來!”
“是。”太監應了退了出去,弦月卻有些不解:“殿下,傳侍衛統領做何?”
“做何?自然是叫他帶人來,將今日裏伺候我沐浴的一幹人等統統拿下,等下就拉到內廷去杖斃!恩,還有這些伺候我茶水點心的也要一並抓了……”
“殿下不可!”弦月急忙相勸:“殿下,此一事是巧合還是有心,尚未查清,怎能不問就杖殺?而且,假設這是有人要謀害殿下您,您這麼一抓,豈不是打草驚蛇?那謀害您的人不是依舊逍遙在外了嗎?”
太子看向弦月的眼微微一眯:“那你的意思是……”
“還請太子不要聲張,就裝作茶已飲就是,私下裏注意下泡茶之人與薰香之人間可有聯係,仔細觀察幾日總能得見端倪。而且殿下適才也說,是您興趣所致想試試這白露之香,也許隻是巧合……”
正說話間,那侍衛統領已經到殿門前,在外提嗓而報,當下就被太子傳了進來,而弦月也隻好閉口,退在一邊。
“殿下,不知道你找臣何事?”
“張統領,你現在立刻帶人,把我這春坊裏凡是涉及洗浴,薰香,茶果的人統統給我抓到前院內!”太子陰著臉吩咐著,弦月無奈的閉上眼。
張大統領聞言一愣:“敢問太子是因何事?”
“你不需要知道!”太子說著瞪了那統領一眼,當下那統領便不再多話立刻是退了出去,頃刻間,就聽得一片熙攘之聲,不消片刻,殿外已聞恐慌之聲。
“殿下!”弦月想到那些人會被他說杖斃就杖斃,不免有些心疼,當下決定再勸一次,可話還沒能說出來就被太子那銳利的眼眸所震懾,當下竟是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脊背都湧上了涼意。
太子見她沒在多話,終於挪了眼,而此時張統領也進殿,說著人全部都抓在殿前空地了。
太子點點頭,端著手裏的茶走了出去,弦月急忙跟在其後,就看到張統領對自己投來疑問的眼神,當下弦月微微搖頭隻能裝做不知。
殿外數十人惶恐不安,猶自跪在地上發抖,見太子出來,更是個個匍匐於地。有侍從十分有眼色的送上大椅給太子坐,當下太子瀟灑的坐在大椅裏吩咐那些侍從令他們去別院取來白露薰香在院子裏點上!
弦月一聽,頓時心中透亮,當下便趕緊去注意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人,而此時太子卻看向弦月道:“賀舍人,你不是說我這些親隨伺候不周,連個茶都泡不好嗎?還等什麼,速速由你給他們一人一碗茶,讓他們看看是你的手藝好,還是她們的手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