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含嬌露華濃,夏桑羅衣映芙蓉。秋荷纖腰娉婷立,冬雪冰肌牙床寵。”弦月故意眼望那群宮女,口中輕吟。太子轉頭看了弦月一眼,竟不出意外的笑了:“賀舍人竟然現賦一首,難不成正值春天,你的心也應景了不成?”說著便是拿胳膊肘輕杵了一下弦月。
胸口被撞,盡管殿下未曾使勁,盡管她還纏著胸圍,可到底是軟肉,當下也是痛的她臉上一抽,人迅速低了頭。
太子見弦月如此,隻當他不好意思,竟是搖頭說到:“賀舍人真是有意思,明明有心賦詩怎麼卻不好意思承認?”
緩過勁的弦月此時抬了頭,盡力的浮現一種神秘的微笑靠著太子眼道:“殿下誤會了,臣不過是想起比這更美的姿色,當下覺得臣那首詩似乎更適合於另外的美景……”
“哦?何樣的?”太子果然湊的近了些。
“鶯歌聲聲銷-魂,燕舞翩翩醉骨,現在想來,臣都覺得那是另一番滋味與美妙……”弦月說著看了下周圍,踮腳貼著太子的耳朵說到:“宮外的‘紅袖招’裏比這嬌-媚,比這清純的多的是,隻要出的起價,什麼樣的人兒,都有!”
“宮外?”太子的身子一頓,眼到死死盯著弦月看了看,忽然臉色一板:“賀舍人,你不知道引我去那些地方可是有違宮規嗎?”
弦月一愣,這才想到這點,但如今到了這份上,話都已經說了,想到主上的任務,她隻知道眼下死馬也要當活馬醫,便也豁了出去:“臣隻是覺得今日春色曼妙,一時想起佳人嬌娘以為能與殿下直言便才說了出來,既然殿下斥責臣,臣以後不說就是,不過……今日臣倒覺得殿下沒能見識那裏的美,倒也有些遺憾。想到他日,殿下改口稱為陛下以後,隻怕去那裏看上一看就更難了,何況那時這番美景再與不再也就難說了……”
“哈,什麼美景還此時不看,他日就無?”
“鮮卑的胡旋,波斯的甩腰,還有琉球的扇麵……她們是應著時節來的,隻怕到了夏日,便都要離去了……”
“賀舍人很是清楚啊?”太子的話語有些玩味,眼神也有些含笑。
“臣自翊風流,男人嘛,怎能不醉身百花中?不是有句話叫醉臥美人膝嘛!”弦月說著很是努力的讓自己色色的笑了下。
太子看了一眼弦月道:“好啊,那晚上就溜出去看看吧!”
夜幕降臨紅燈掛,笙歌彩衣媚眼麻,柔荑香唇氣幽蘭,粉麵桃花腰身辣。
弦月一路陪著太子與兩位侍衛以便裝行走於這著名的粉巷裏,四處都是鶯歌麗曲,八方都是胭脂紅唇。各樓各閣的,無不把妖媚的女人放在門前與花樓招攬生意。可太子本就是俊俏的男子,再有弦月這等麵容陰柔的人,湊在一起很惹眼球,其後跟著的兩個扈從也是難得的酷帥硬漢,這四人一入粉巷就很得這些女子們的青睞,隻這一路便是寸步難行,要不是弦月死咬著說更好的在紅袖招內,隻怕太子早就一個應聲,大家就去了別處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