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拖著有些發軟的身子在林間尋覓,此刻的她有些昏昏沉沉,好似人在發熱,但她不能看著太子餓死,隻能出來找遲到,她依著樹在林地裏撿了一些野果,好不容易湊了一兜吃的,艱難的爬回那巨石之下,卻瞧見樹下沒了太子的蹤影。
心下一驚,她丟了野果,立刻找尋,口中急急的喊著:“殿下,殿下!”
林蔭斑駁,幽靜飛霧,她的聲音帶著穿透的力道在林間震起飛鳥無數。可是卻沒聽到屬於殿下的半點回應。心中惶惶的弦月,回身看那林地,隻見滿地都是塵土淩亂之印,不由心涼,她顧不上胸口的悶痛,急追著那地上淩亂的拖掙印記入了林地,沒走幾步,拖掙的印記全無,隻在一處溝壑前消失,她急忙衝上去正要大聲喊叫,卻看到溝壑內太子倒在地上,周身被黃綠青股所纏,雙手正死死的掐著一隻腕大蛇頭,咬牙相撐。
巨蟒!弦月震驚不已,當下就撥出絲刃,直跳下去。巨蟒此時正纏繞在太子身上,頭又被太子掐住,如何躲閃?弦月的絲刃一下去,巨蟒就被劃斷成兩截,褐紅色血水飛濺之下緊纏太子的身子卻似撒了氣一樣的鬆了下來,扭擰中不時的動一下,而那蛇頭卻還在太子的手裏,兀自張著大嘴,蛇蕊蜿蜒。
“哈!”一直咬緊牙關的太子嗓子裏發出一節音,蛇頭被拋遠,人便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弦月此時也呼哧呼哧的看著他。這般猛跳隻是下意識的動作,卻扯的她胸骨發痛,如今危機已除,她隻覺得周身都在疲軟:“你,你沒事吧?”
太子揚了下胳膊:“沒事,隻是胳膊更疼了。”
弦月一聽沒事,當下就放了心,頓時隻覺得眼皮就耷拉了下來,人不受控製的倒了下去。
太子見人忽然就這麼倒了,趕緊爬了起來湊到弦月跟前,動手搖她:“誒,喂,醒醒。”搖了半天,隻聞她呼吸平穩卻不見人醒,再一思量,倒也不急了。他就幹脆趴在弦月的身邊看著弦月,慢慢地,他抬了手,再慢慢的,他的手摸上了她的眉……繼而她的鼻……再劃到她的唇……
“嗬……”太子輕輕的笑了,那笑裏浮現著一絲說不清的情愫,他慢慢的將身子再靠近她一些,就看著那在自己眉眼下方的臉,輕輕的為她抹去臉上沾染的灰塵。
可抹著擦著,他忽然驚覺她額頭在發燙,再探其額,不由的麵露難色。下一刻,他翻滾起身,從靴邊一摸,竟抽出一把匕首走向那已斷的蟒身。
很快他捏著蛇膽來到弦月身邊,試圖將蛇膽喂給她,但弦月口齒緊閉跟本不張開,而且那蟒蛇顯然正欲吃他正在發怒其膽取出時也脹滿非常,竟有核桃般大,不似他常食的花生米仁大小。
當下,他一尋思,直接把蛇膽丟進嘴裏,抱起弦月捏著她的下頜,嘴就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