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弦月早早的來到了中書省,裝模作樣的做了一會事後,她便拿著一疊關於春坊內製的文書去了中書令大人趙修的案前。
“有事?”趙修抬了眼,這個中書舍人最近三個月十分的聽話,默默做事態度也令他很滿意。
“大人,下官在草擬春坊新內製時,無典例可依,縱有結論卻也難以下筆。”這詔書並不是簡單幾個字的事,大大小小都必須合著禮數,起頭就是老祖宗的規矩,中間便是古來就有的列子,最後才能是結論,一切都顯得是應該應份。弦月以此做幌子,賭的就是中書省無春坊典製。
“哦,永年,你以前不是太子舍人嗎?難道那些典製你都不知?”趙修蹙眉,沒典製寫不出來,這詔書可沒法下。
“大人,下官也不是不知,隻是當初大多時候都是陪著殿下去射獵遊玩,甚少觸碰典製,就算有些記憶,如今也模糊了,所以下官的意思,要不,請調春坊的典製借閱來給下官查看,您看……”
“借來給你看?請調一番還不夠麻煩,你以前不是太子舍人嗎?春坊怎麼也相熟,還是你自己去那邊借閱查看吧。”趙修才不會為這點事去走人事的借閱。
“是。”弦月恭敬的應著退了出去,捧著手裏的文書光明正大的進了宮城,去往春坊。
才入院,迎麵碰上黃門太監,弦月說自己來查閱下典製,自然也被放行送進春坊的庫閣。進了閣內,看著高高的書櫃,她沒動而是十分悠閑的坐在一邊,不消片刻,太子就一臉急色的衝了進來。
“還好,我以為你已經爬高上低了呢,要什麼典製?我找給你!”太子殷勤小心的樣子,十分的自覺的把自己歸屬到孩子親爹的份上。
弦月冷哼了一聲:“那是誆別人的話,聰明的太子竟也會信?”
太子尷尬一笑:“這麼說,你是特意來找我了?”
弦月點點頭,一點也沒行禮恭敬的樣子,隻是盯著太子問到:“你怎麼知道我懷孕的?”
太子眨巴眨巴眼:“昨天不是聽那大夫說的嘛……”
“你為什麼聽到我有身孕可以如此安靜?甚至要說這孩子是你的?”
太子抽了下嘴角,慢慢走到弦月身邊,一把拉了她認真的說到:“因為這孩子是我的。”
弦月嘴角上勾:“殿下,看來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告訴大家,其實我是女人,其實我早是你的女人,然後你要將我迎娶為太子妃?”
太子眨眨眼:“如果你願意,我不否認我會這麼做,當然我可以考慮直接讓你換個身份……”
“啪!”弦月的巴掌甩上了太子的臉,這次她依然手疼,而太子依舊緊張的看著她:“疼嗎?下次你真要泄憤,還是擰我的好……”
“你!”弦月挑眉:“拓拔煜,你真的就這麼需要一個孩子來穩固你的地位,來讓皇上安心嗎?你甚至不在乎我懷的是誰的孩子,也不在乎我心裏裝的誰,是不是?”
太子垂眼:“你心裏裝著誰,我很清楚,但是你能得到他嗎?他會給你幸福嗎?他不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