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步入了寒冬臘月,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灑落天際,盛金王朝和封狼帝國邊關守城處八百裏加急信件,被邊關塔林一族的士兵傳入上陽帝都,邊關暴亂驟起,打破了漸進新年的喜慶。
盛金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邊關塗城暴亂,再也忍受不了塔林軍團暴虐苛政的怨民難者糾結遺將孤兵,將塔林軍團主帥塔林門暉射殺在塗城城主迎客廳,塔林軍團被亂民遺兵趕出塗城,圍困在炎陵山脈。
塗城事變傳開,塔林家族痛失長子塔林門暉,塔林王連夜進入上陽皇宮,為自己的兒子哭訴,盛金王朝新皇風羅中勳安撫開國功臣之際,連夜宣召重臣進宮商討塗城事變。商討之後,新皇下旨,著賀蘭王帶著賀蘭騎兵前往邊關平定叛亂,眾藩王妻兒留守上陽帝都,暫停回封地的一切事宜。
夜色下,上陽帝都掀起一股暗潮,各首腦大佬們,召集家族精英抽絲剝繭揭秘真相,在遺將孤兵糾結難民亂士引發的暴亂和飛鳥盡彈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問題上,急速籌謀,明哲保身。大雪紛擾的帝都不斷的向外傳遞著最新的指示,信鴿迎著風雪,在夜幕的掩蓋下飛向特定的地點。
中曹大營帳外雪花紛亂,江離瑾在溫暖如春的奢華帳中,重新點燃了燃盡的龍涎香,回身看到書案燈下,賀蘭喆神思嚴肅的看著一封雪中加急信件,她閃身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大帳。
猝不及防的大雪鋪天蓋地而來,馬場中,管理馬匹人員慌亂著收拾幹草,轉移著露天下金貴的馬匹。降職管理馬匹的林山河,帶病爬起,在兩個小兵的攙扶下,喝三道四的指揮著。
寒冷的北風吹來,帶著怒吼,灌入林山河的身體,空蕩蕩的下身,讓寒氣更加肆無忌憚的肆虐著冰凍著他的身體,他滿臉鐵青的打了個冷顫,罵罵咧咧一陣後走出馬場。
江離瑾迎麵對上林山河,眼中暗芒閃過,嘴角輕挑,無辜天真的看著他道:“哎呀,你就是林將軍吧,我聽青秀姐姐說過你。”
林山河看著麵前身著賀蘭婢女錦服,身披雪白小狐裘的精致如畫的孩子,趕緊諂媚道:“在下就是林山河,見過這位小姑娘。”
“真的是你呀!我就是猜猜,聽青秀姐姐說,你變成了人妖了,哦,人妖就是不男不女,我一直想看看不男不女是什麼樣子,沒想到就是你這個樣子啊。”江離瑾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緊緊的盯了幾下他下身處,不解皺眉。
扶著林山河的兩個小兵低頭臉部抽動著,緊緊的抿住嘴痛苦的抑製著笑意,林山河臉色頓時鐵青,又不好發作,幹笑兩聲,道:“小姑娘說笑了,小姑娘說笑了。”林山河側身罵了扶著他的小兵,從江離瑾身旁走過。
雪傾天而下,遮蓋住了馬場下的棍棒石子,江離瑾腳下一動,暗夜中不大不小足以絆倒人的石頭劃出一道軌跡,橫陳在林山河的腳下,怒氣中燒的林山河絲毫沒有察覺,噗通一聲重物撞擊大地的聲音傳來,雪花無情的灑下,冷水滲進衣衫,寒風竄入骨髓。
“哈哈……”江離瑾跑到他的頭前,俯瞰著他道:“林將軍趴到地上做什麼?”
林山河抬手抹去滿臉的雪水,嘴唇凍的青紫,僵硬的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臉,道:“不小心絆倒了,嘿嘿,不小心……”
林山河在小兵的攙扶下,急速的爬起,腳底生風般的逃離現場。江離瑾眼睛微眯的看著他的背影,嬉笑純真的小臉上此時卻是意味深長。她閃身隱入夜色中,避開眾人,靠近獅子聰所在的馬棚。
北風吹斜了簌簌而下的風雪,馬場中數十匹馬掙脫栓馬索,衝出馬棚,踏著飛雪,闖出馬場,奔入帳篷群。鑼鼓轟然響起,士兵驚呼聲破了冬的冷寂,火把在風雪中艱難的燃燒著,身著單衣的士兵,急忙起身拯救。
剛剛躺下的林山河,驚得一下子掉下了床,帳中闖進馬廝小兵,焦急的稟報道:“林將軍,馬場中十幾匹馬掙脫栓馬索闖出馬場,獅子聰受傷流血,馬場被悍馬衝毀,驚嚇了幾位金貴的主子,主子們都等著您去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