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信假信(1 / 2)

翌日,雪後初霽,中原的冬陽帶著絲絲暖意,夾雜在寒風中彌散在中曹大營,雪花散落一夜,此時踏足可至腳踝。在上陽帝都通往中曹大營的官道上,一匹腳力體力俱佳的快馬,載著宣告聖旨的信差正在飛馳。

寒風刺骨中,信差在冷氣撲麵後眉目凝露,哈氣成霧,駕馭著快馬加鞭趕路,懷中正是新皇傳達給眾貴主的聖旨。官道兩旁俱是灰白二色,突然從側旁射來一束刺眼的白光,白光帶著陽光七彩混色眩人眼目,信差眼睛一花,還來不及遮眼,腦後就傳來一陣刺痛,頓時跌入了昏暗中,失去了知覺。

這時從官道一處竄出一條靈活的身影,眨眼間,就控製住了暴走的快馬,他將手中的鏡子彈弓裝入懷中,翻身將信差踢下馬,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張金絲錦緞聖旨,一目十行看過後,一個轉身,飛躍出三丈外,來到一處老者身旁。

“沈先生,那風羅老狗下的聖旨上說,讓在中曹大營的五皇子、賀蘭家兩個世子,拓跋和塔林的世子回上陽帝都待命,暫停回封地事宜。”

沈維師從那靈活少年手中接過聖旨看後,撫了撫那灰白的胡須,思慮下後,又將聖旨塞回那少年手中道:“千城,將聖旨放回原處,給那個信差解開穴道,讓他離開。”

千城將眉毛挑高成八字,抓了抓腦袋,疑惑的問道:“沈先生,為什麼呀?”

沈姓老者高深莫測的看了看遠方,緩慢的撫著胡須道:“製造混亂,渾水摸魚。”

一盞茶後,信差晃了晃腦袋,不清不楚的再次沿著官道,頂著凜冽的寒風狂奔而去。

拓跋驚時的大帳中,何紅衣衣著整潔忐忑不安的站著,手中拿著江離瑾塞到她手中的一個粉色錦繡鴛鴦荷包,腦中徘徊著江離瑾囑咐的話,她的心跳跳動奇快,隻得不動神色的暗自吸氣呼吸調節心律。

稍時,大帳簾子被掀開,肆虐的寒風席卷入溫暖的大帳,何紅衣打了個激靈,就看見一個俊朗少年,一身墨綠銀絲錦繡華衫,披著景華洲銀灰貂裘走了進來。

拓跋驚時銳利的眼光將何紅衣掃視了個遍,臉上陰霾散去,眸中卻燃燒出一股無名的熱度,似要將何紅衣灼燒掉。他渾身氣質突然紈絝起來,嘴角帶著玩弄,道:“小美人是中曹大營管事的送來的吧。”

何紅衣退後兩步,警惕的看著他不說話,拓跋驚時也不惱,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起身褪掉自己的大裘,扔到一旁就逼近紅衣。

何紅衣深吸一口氣,將那個粉色荷包舉到拓跋驚時麵前,說道:“這位公子,剛剛一個叫青秀姑娘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拓跋驚時微微詫異,青秀,賀蘭喆的婢女?他接過荷包後打開取出其中一張紙條,紙條上寫道: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底部寫著黃昏吾帳。

拓跋驚時嘴角扯出一股放蕩的笑意,將麵前麵目普通衣著粗劣的何紅衣和容貌豔麗錦衣華服的青秀對比一下後,揮手讓下人將何紅衣帶到拓跋婢女住的營帳。

冬日的黃昏來的似乎很早,江離瑾和四大婢女伺候好了賀蘭世子用過晚膳後,各自回到自己的營帳用餐,回去的路上,天漸漸的昏暗了起來,溫度也變的漸入冰度。

趾高氣昂的青秀目不斜視的撞了一下子青水後,扭身走入自己的小帳篷內。青寧扶著青秀,狠狠地瞪著青秀離去的背影,說道:“大家都是婢女,有什麼可神氣的。”

江離瑾彎了彎月眸,眸中閃動著微光,看起來神采迷朔,在進入帳中時,她看了一眼青秀帳篷,露出一種自求多福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