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瑾心中有了計量,或許這個可以輕易進出中曹大營的人可以將何紅衣帶走,自己也可以遠離此地,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江離瑾毫不掩飾自己有身手這件事,她顛了顛手中的石子,試探的問道:“多謝誇獎,你也不差。可以自由通行中曹大營,相比閣下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不知閣下是誰?又為何突然襲擊我?”
千城是奉命來查探中曹大營中是否關押著重要的人物,從一個小兵口中得知關押的營妓在幾天前大半都跑了,而如今剩餘的都和奴隸關押在一起,他路過以前關押營妓的地方,見江離瑾一個小小的孩子跪在地上,很是好奇,又見她的麵前有個人頭,就更加的驚異,於是才會出手,卻沒想到,一個小娃娃竟有這麼好的身手,這讓千城很是鬱悶。
“你想知道我是誰?”千城微微提高音量,帶著誘惑的口吻,卻在下一秒鍾說道:“我幹嘛要告訴你……除非,除非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江離瑾微微一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
千城冷笑,“唬誰呢。我才不相信,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個啥?”
“你應該是前大寧王朝的遺民,因為心屬於大寧,不肯接受盛金王朝的統治,意圖推翻盛金王朝,我說的對嗎?”
千城的臉色頓時一冷,眼中閃過殺意,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連累了其他的同伴,眼睛盯著江離瑾道:“沒想到小丫頭挺有見識的嗎?既然如此,我也留不得你了。”
冷散的空氣驟然凝緊,千城擺出要取江離瑾性命的架勢,寬大的衣袖被他一甩,彎腰折身,飛竄上前欺近江離瑾,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同時,五指成爪,一手要抓江離瑾的肩膀,一手要抓她的脖子。
江離瑾沒想到那人說完就打,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她緊接著錯步,側身,抓腕,扭轉,阻擋住了要抓脖子的那隻手,接著旋轉彎腰,避開欺近肩膀的那隻大手。
千城見她躲開,微微詫異,她小小的樣子讓千城低估了她,想要收勢卻已經來不及,隻見江離瑾小小的身體突然暴起,借著他的手臂,竄到他的後背之上,雙腳踩著他的肩膀,太陽穴一涼,千城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江離瑾此時正拿著那隻鐵簪子指著千城的太陽穴。
夜幕之上,星光彌散,寒風吹來,拂過僵持著的二人。
“論單打獨鬥,不是我吹牛,你小子可不是我的對手。”江離瑾輕笑,腳下一用力,璿身飛掠而下,麵對著千城站住。
千城微微不解的看著江離瑾,她怎麼突然放了他了?“小丫頭,你為什麼放了我?”
江離瑾不答,轉身走到那顆在黑夜中異常滲人的頭顱前,道:“你知道這是誰的頭嗎?”不等千城回答,江離瑾接著道:“這是林山河的頭,是出賣大寧,出賣江白峰,向盛金王朝搖尾乞憐的叛國賊的頭。”
千城一驚,不可置信的說道:“看你的衣著,應該是盛金貴族家的千金小姐,你怎麼……”
江離瑾回身接過千城的道:“我怎麼知道這麼多,我怎麼會有好的身手,我怎麼會大晚上和一顆頭作伴?你要問的是這些嗎?”
千城點頭,看著江離瑾,滿肚子的疑問,這不能怪他,他雖然機靈,但就是不愛動腦子,對陽謀陰謀是一概不通的。
“我也是前大寧遺民,被抓來關進牢裏,因緣巧合之下,成了一個貴公子的婢女。我的父親是個武官,所以我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這不足為奇。而林山河這個畜生,人人得而誅之,他的頭我是用來祭奠那些被他害死的人的。”
“你真的是前大寧遺民?”千城撓了撓頭,他最討厭判斷了好嗎。
“是,我在牢裏時候,親眼看到林山河將鎮國將軍的夫人活活逼死,將他的女兒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