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送到眼前的梅花形狀的精致小糕點,如斯黑白分明的清眸閃過一絲雀躍。但隻是一瞬,雀躍又變為失望:“先生,如斯家規,夜晚不能進食。”

又是家規?來自異域的小世子的飲食習慣與長安很是不同,初一十五有飲食禁忌不可進食,一日兩頓不用午膳。韋方質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不曾知道。冒犯了。”看著韋方質伸手要收走梅花酥,如斯露出戀戀不舍的表情。畢竟還是嘴讒的小孩子。

“其實,明若遠在千裏,沒有人監管,我吃一塊,應該無妨。”如斯自欺欺人地說著,快速地伸手抓了一塊,塞進嘴裏。

看著眼前的如斯滿臉陶醉的沉浸在梅花酥的香甜可口中,韋方質不禁一笑:“小世子,明若不是你兄長麼?怎麼你都是直呼他名諱。”

“我一直都是這麼叫他的。明若與我,不僅是兄弟手足之情,所以我們都不甚介意稱呼。先生也不用總是叫我小世子,直呼如斯便可。”

“如斯,你也在這住了許久,可覺得有什麼不適?”

“不適?這裏很安靜,挺好的。”

“如果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可以明說,我雖然孤陋寡聞,卻也聽聞過你以前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我這府上確實是清減,因平日隻有我住,所以一切都是從簡。不過你若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向我提,不要自己受委屈。”

“先生,其實我對吃住並不介意。說需要的話,還真有一事。”

“但說無妨。”

“先生可否在我的苑外圈一塊地,用來養信鴿。”

韋方質一愣,放才注意到自己進門前如斯正是在寫信。

“如斯是寫給家兄麼?”

“是啊,明若每天都會給我寫一封信。”如斯說著,臉上閃著欣喜的光芒,眼睛炯炯有神。凡事關他的明若兄長,小世子總是表現得異常高興。“若說在長安有什麼不慣的,就是沒有了明若在身邊。”小世子的表情又轉為苦惱。“我夜裏怕黑,以前都是與明若同睡。現在隻能點著燈睡。”

“原來如此,如斯每晚才睡得不好麼?”

“先生怎麼知道我睡得不好?”

“你日日被罰抄,又有其他夫子向我抱怨,你的劣跡呀……”

如斯臉一紅,低著頭不說話。

“這樣吧,以後我搬過來,陪你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