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宣貴昌拜見寧大人!”
“起來吧。”寧德功說,坐到椅子上。
老憨上了茶水,恨盯宣貴昌,各自出門,帶過屋門。
寧德功喝茶:“宣貴昌,你坐。”
宣貴昌戰戰兢兢坐下,掏手帕拭汗:“下官不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寧德功說:“這不怪你,我直接來了榮昌縣。”鷹隼般的眼睛蜇他一下。
宣貴昌冷汗直冒。
寧德功鬆了麵皮:“奉聖上之命,我來過問一下‘小榮煤窯’鬧事之事。”
宣貴昌強笑:“這事啊,已經平息了。”
“那你還上折子?”
“聖上最擔心聚眾鬧之事,在下不敢不報。”
“乾隆盛世是不允許聚眾鬧事的,不過呢,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國家大了這事也在所難免,關鍵是聚眾鬧事的起因。”
“這……”
“你有苦衷?”
宣貴昌硬著頭皮說:“是下官對下屬管束不嚴,才致使出了這事,下官已經嚴辦了那個貪贓枉法的下屬。”
寧德功矜持道:“這麼說,是你們官府惹的事了。”
宣貴昌隻好應承:“是的,責任全在下官。”
寧德功道:“口說無憑,你把這事的前因後果書麵寫出,簽名蓋章,附上所有相關材料呈報於我。”
“下官遵命。”宣貴昌應道,心想,有得緩衝時間了,我且慢慢地寫,他若追問,我就說有些事還得查實,他這人最看重真憑實據。想著如何寫,還是擔心難過此關。欲將他女婿常維翰改名勇懷遠,是逃跑要犯的事說出來壓他,又沒敢,常維翰是功勳卓著的將軍,是先皇的侄女婿,他夫人泓玉是還健在的義親王的掌上明珠。且走一步算一步,哼,做事就是得狠,大不了來他個魚死網破。
“你去辦吧。”寧德功揮手。
“下官告退。”宣貴昌躬身退出屋外。
寧德功怒氣難消:“個混賬東西!”他已從女兒那裏知道了宣貴昌的所作所為,氣得七竅生煙。也了解了煤窯鬧事的前因後果,慶幸隻傷了幾個窯工沒有死人。謀思如何人贓俱獲地查處宣貴昌,這家夥實在太壞。使他惡恨的是,他不僅拋棄了被他誘騙的李慧賢,還多次欺辱寧徙想霸占寧徙。他也知道,宣貴昌是自己同僚趙宗的女婿,趙宗那個貪官定要護他,趙宗在朝廷還有後台蕭太傅。媽的,一群無德無能的狐朋狗黨,敗壞我大清國的蛀蟲。心裏窩火,怒容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