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條例著實有點多，李涉看得頭大，直到眼睛疼了，也沒看進去多少。他打開窗戶，看向遠方，看向這天空下的鋼筋混凝土的世界，突然想念山上的小木屋了。李涉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墨城和山穀都是困住自己的牢籠，隻是山穀能和自己說說話，而墨城不會。
敲門聲響起，李涉知道是她來了，他覺的占雅彤就像一隻小鳥，從那山穀裏飛出去的，很多年後又飛回來，呆了不久，把他也帶了出來。他過去為她開門，她盈盈笑著，手上拿著兩把劍，一把他見過。
“我挑給你的衣服就是好看，來，給你的禮物。”占雅彤上下掃視了眼前人的全身後，晃動著那把她昨天買來的劍，“我一個朋友說還湊合，中上品，我買的起的就這樣了，你不會介介意吧。”
“哪裏，讓你破費了。”李涉接過劍，二人進了客廳，李涉讓她自便，自己去放劍，一會兒就攥著手出來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算是回禮。”到了占雅彤麵前，李涉雙手呈遞一塊玉石，通瑩剔透，其身渾然天成，占雅彤沒有接。“對我而言，它的價值遠比不上一把劍，或是一根銀針、一本醫書重要。”李涉接著說。占雅彤聽完，猶豫了些許，才把美玉接過來。
“謝謝。”
“良玉配佳人，它也算是找了個好歸宿。”
“終於承認我的美貌了吧。”占雅彤洋洋得意，捋了捋耳邊的頭發。
“在下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午休時分，占雅彤給李涉說了些要注注意的地方，讓他小心點黑道上的人，李涉把他們想成了地痞無賴，占雅彤說應該是魑魅魍魎，接著又劈裏啪啦講了一大通，生怕她一離開，他就會少胳膊少腿。
“你說當兵怎麼樣，部隊裏會有人受傷，我在那裏多多少少能救人的。”等占雅彤說完喝水的時候，李涉冒出這麼一句話。
占雅彤放下水杯，盯著杯底，想必是講累了，過了三十秒左右才回話：“當兵有什麼好的。？”話語中透著疲倦。又過了十秒，似是恢複了力氣，她又說到：“你當兵幹什麼？你以為兵是那麼好當的？如今外麵黑幫刺客什麼的多的是，你到時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我怎麼和你師父交代？”
“嗯，我隻是隨便說說，其實我也不怎麼想當兵，兵執行的是國法，以我師父的話說，天地之法方為我等追求之法。可是我愚笨，並不知道天地之法究竟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管它的呢，我隻知道我不像你和你師父那樣懂那麼多東西，還不是照樣活著？活得還算是開心的。”
“言之有理，在下敬姑娘一杯。”
“喝水有什麼意思，走，出去找酒喝。”
“……彤姐，我一介醫生，是要行針的，應該與酒保持距離。”
“嘖，掃興。”占雅彤撇撇嘴，呆了一會兒，起身道別，李涉送她直到她搭車離去，回來時順便買了菜，菜市場裏的菜有好多反季節的，他不禁感慨有違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