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四十二北門外擒王退敵軍,焉耆城嬌怒錯機緣(2 / 3)

回鶻大軍退後,東西南三門守軍方趕到馳援北門,諸將清理了城郭,並以司馬衝之言重修防禦。諸事安頓畢,司馬春拜了他叔父,又認可罪,叔侄二人抱頭痛哭。當下,司馬衝在府中為叡公搭起靈堂,供將士祭拜,將軍府上下皆為其服喪。當時司馬衝與韓忠等人都受了重傷,府中醫官又都被派去了救治傷兵,司馬春調配府中所有下人,終是捉襟見肘。因他想起周懿精通醫術,便左右使人去找,有城外回來的將士說:“城外退敵的就是周公子。”司馬春忙問他安危如何,現在何處,那將回:“周公子安然無恙,隻是隨他一行的公子受了箭傷,二人吵了幾句又出城去了。”司馬春又問:“可去了慕容府去接慕容姑娘回來?”那將說:“去了兩人,尚未回來。”正說著,隻見一人匆忙著跑了過來,說:“姑娘不在府上,倒是看見個受傷的將軍,聽他說姑娘已得了書信,讓將軍前去接應。”司馬春不及她說完,匆忙便去了慕容府。到了慕容雪住處,見那重傷的將軍乃是孔真,他身上多處劍傷仍流血不止,身邊有個伺候的婢女,已嚇得麵如黃土。司馬春忙來給他止血包紮,孔真半推幾下,眯著眼說:“我命休矣,公子快去接應慕容姑娘。”司馬春問:“是誰傷了你?”孔真喘了半天,方說:“我與孔甲去找慕容先生的遺書,卻不料被司馬嘯的人盯上。昨夜我在舊宅尋到那頂錦冠,司馬嘯便對我二人下了手,萬幸錦冠未失,孔甲雖也受了傷,但並無大礙,他護送慕容姑娘去了白虎堂,又發書信給教中元老,請往白虎堂做個鑒證,說要當眾指出當年謀害前教主的惡人。”說著,嘴裏又噦血,喘的說不出話來。司馬春安撫他安心靜養,孔真則含淚說:“公司乃是明理之人,當年我為自保,將舊事隱而不說,致使公子蒙冤至今,想來真是悔恨。懇請公子不計前嫌,待沉冤昭雪之後,請把我送回天水安葬,歸根入土,唯此願也!”司馬春感慨頗深,一一答應了他,又留下一人伺候他,餘者都隨他去了。

出慕容府不久,見一隊人馬匆忙往白虎堂方向跑去,司馬春攔住要問,那將士們不認得他,並未搭話,一路小跑去了。司馬春心中擔心慕容雪在白虎堂會出事,想要帶人去看個究竟,念及他二叔司馬嘯尚在高位,此去徒增內亂,於是一把頭又回了司馬衝的將軍府。剛進門,便見有人來回話,說:“幸得公子公子回來,將軍帶人去白虎堂剛走,公子快去看吧。”司馬春問:“可是慕容姑娘差人來請的?”那人道:“確是慕容姑娘的書信,說是今早就到了府上,隻是將軍們守城未歸,那送信的人就一直等著,直到三將軍穩住了傷情才來報信。”司馬春一聽就急了,因他不知那送信人誤了多久,也不知慕容雪在白虎堂等了多久,試想以司馬嘯之凶殘,一旦他知道慕容雪來指正舊案,又豈能容她如願?當下不敢多想,取了佩劍就往白虎堂趕去。

再說敵軍退後,周懿協助穩住了軍心,又調遣來增援的將士協助打理後事,回頭卻不見了虞舜煐。周懿問了幾人,方打聽到她忍著傷痛一路尾隨拓跋扈大軍去了。周懿又急又氣,當下沒敢怠慢,忙喚來年生,循著敵軍車轍找了過去。走了五裏,便見地上躺了幾個回鶻士兵的屍身,細觀致命之傷乃是舜煐劍法所致。周懿思忖她令拓跋扈圍攻拜火教乃是計謀失算,拜火教元氣大傷她必然羞於去見司馬春與慕容雪,加之今日清晨自己怒斥她不知分寸,以舜煐之性,又豈能善罷甘休?若此時她去截殺拓跋扈,必然如入虎穴!想到此,他心急如焚,呼嘯一聲,駕著念生直往拓跋扈大軍追去。到了焉耆城外十裏處方追到拓跋扈大軍,那一方潰敗之軍如驚弓之鳥,一旦看見周懿和他胯下怪物,都四攢而逃。周懿趁勢緊追,那拓跋扈坐騎豈是念生的對手!周懿轉眼已到眼前。拓跋扈身前自有三五個死士,拔出兵刃就要與他死拚,周懿止住念生,於軍前喝道:“虞姑娘何在!”拓跋扈見他並非窮追而來,便退了左右,說道:“好漢既然容我退兵,卻又何故追趕?莫非是你緩兵之策,待解了拜火教之圍再來取我性命!”周懿啐道:“真乃小人之心!我若誠心殺你,此刻你已人頭落地。我是為尋人而來,你是否命人擒了虞姑娘?”拓跋扈為之何人,周懿道:“拜火教城外被你暗箭所傷的那個少年。”拓跋扈方想起今日那個俊俏的少年,卻不知她是一女子,再看周懿如此焦急,猜知二人必有情義,於是說道:“我軍退後確實有些拜火教的將士追殺,不過都是些凶悍的大將,並未見有如英雄所言的女子。”周懿立即拔了劍,問道:“那些士兵可是被你殺了?”拓跋扈道:“平心而論,我軍既然回撤,卻不是潰敗而逃,不過都英雄的意思罷了,那拜火教之兵趁機掩殺,我軍豈能熟手待死?再者,我軍令以下,令將士火速回援,又怎會在意那些窮追之兵,那沿途戰死者多是我軍將士,而英雄所尋的女子我等確實未見其麵。”周懿半信半疑,卻不敢久持,想來舜煐雖不在他軍中,也該去他城中鬧事去了,於是隨念生一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