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圍著這做什麼?在偷懶仔細著你們的皮,還不給我幹活去,傻站著幹什麼呢?”夢璿爽朗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
眾人一見是夢璿哪還敢在旁圍觀,紛紛散去,夢璿大步走進大廳,頗為詫異的問道:“今個人怎麼這麼齊,什麼味道這麼香······”話未說完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靈娃尖叫道:“鍾離浩炎,你這個混蛋,娃娃、娃娃。”夢璿撲到靈娃身邊,用力拍了拍靈娃的臉頰焦急的呼喚著,卻沒有得到靈娃的任何回應,她靜靜的躺在大廳中,大片的暗紅從她的周圍盛開,那宛如嬰兒般純真的睡顏浸泡於鮮血中,詭異卻慘烈的聖潔。
夢璿小心翼翼的將靈娃抱在懷中,大聲的咒罵道:“笨丫頭,難不成你真的死透了?死了好、死了好,都是你自找的·······起來啊!你給姑奶奶起來······沒死就給姑奶奶爬起來······活該你被人騙,活該你被人打,死了也活該,你是自找的、自找的。”
無論夢璿怎麼哭、怎麼喊都得不到靈娃的任何回應,那本就慘白的臉已經白的近乎透明,單薄的身體隻要輕輕觸碰就會裂為碎片,鍾離浩炎看著脆弱的靈娃冷硬的心變的慌亂無比,僵硬的走進靈娃,手慢慢的抬起。
“別碰她。”
夢璿狠狠的推開鍾離浩炎的手,盈滿淚水的眼眸瞪著鍾離浩炎:“你還想怎樣?你想她死你才甘心嗎?她若是死了你的心肝寶貝碎玉也活不成,你以為你會那麼幸運找到第二個靈娃,她這個傻瓜,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不知道,鍾離浩炎你還不懂嗎?她為什麼這樣作踐自己,為什麼留下?你還要逃避嗎?”
鍾離浩炎隻是靜靜的站在遠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靈娃,卻沒有再上前一步。
夢璿失望的看著鍾離浩炎目光如炬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配。”這三個字如同詛咒一樣的利刃穿透了鍾離浩炎的心,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靈娃一臉的冷漠。
碎玉見鍾離浩炎動搖了,連忙起身火上澆油的說道:“放肆,炎哥哥貴為南詔國的南王,怎麼配不上這身份不明的野丫頭,夢璿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夢璿小心翼翼的放下靈娃,一個箭步上前掄起手狠狠的甩了碎玉一個耳光。
“你······”碎玉不敢置信的捂著臉瞪著夢璿。
“閉嘴!你是個什麼東西,滾一邊去,姑奶奶在跟鍾離浩炎說話,在插嘴小心姑奶奶撕爛了你的嘴。”夢璿淩厲的視線如同利刃。
“炎哥哥······”碎玉委屈的看著鍾離浩炎。
鍾離浩炎看著碎玉紅腫的臉頰怒吼道:“秋夢璿,你······”
夢璿冷笑道:“我怎麼樣?鍾離浩炎,你把這個賤人給我帶走,不然······”
鍾離浩炎盛怒的看著夢璿,夢璿腰板挺直毫不畏懼的瞪著鍾離浩炎,大廳內波瀾又起周遭彌漫著陰沉窒凝的空氣和悶重危險的漩渦,終於鍾離浩炎深吸了一口氣,拽著碎玉走出了大廳。
夢璿站在廳中大喊了一聲:“人呢?都死了嗎?喘氣的都給姑奶奶滾進來。”
“夢、夢璿姑姑有什麼吩咐?”廳外的小廝婢女連滾帶爬的進了大廳。
夢璿怒氣衝衝的吼道:“都是死人啊?還不把人給抬回去。”
“是。”幾人手忙腳亂的要抬靈娃。
夢璿連忙上前阻止道:“有眼無珠的蠢動西,就這麼抬啊!”
這時倪夙閻上前歎息道:“我來。”夢璿看了看倪夙閻站到了一邊,倪夙閻單膝跪在地下,避開靈娃的傷口,輕輕的將她抱起跟著夢璿出了大廳。
鍾離浩炎將碎玉拽離大廳,在回廊處停了下來:“你回去!”
碎玉不解的看向鍾離浩炎。
“我說回去。”鍾離浩炎大吼道。
碎玉一驚,不敢在招惹接近暴走的鍾離浩炎,匆匆的帶著小寰離開。
劉伯從審問、行刑,到鍾離浩炎和夢璿的爭吵一直都在,卻從沒有插嘴說過一句話,這時隻剩下他和鍾離浩炎兩人,劉伯開口道:“王爺、要不要為靈姑娘宣禦醫?”
鍾離浩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靈娃倒在血泊中的慘樣在腦中揮之不去,天知道在大廳中他是用盡了所有意誌克製自己,才沒有在夢璿質問下移動半步,可是他的心如同一頭要掙脫囚籠的野獸,拚命的掙紮、咆哮著,鍾離浩炎無力的擺了擺手,劉伯點了點領命離開,在即將跨出院門時回頭,那個高大的身影直直的跪在地上,扶著木欄的手深深的嵌入木質中,被張揚的碎發擋住的剛毅俊美的五官因痛苦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