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南郡嗎?”月兒打量著周圍,試圖弄清自己所在的位置。
“南郡有主子讓你侍候嗎?”楚菡薄唇邊溜出一抹諷刺的冷笑。
南郡的別宅就一個主人,就是他現在懷中的這個楚王妃。
“侍候?”月兒微微錯鄂,身為公主的她的確從來沒把侍候人和自己聯係起來,她所想的丫鬟就是做些粗重活。
楚菡低下頭,黑眸落在她美貌容顏上,冷哼一聲,眼角盡是不屑,“看來你還沒搞清楚這丫鬟的職責,不過,不用擔心,我很快會讓你知道。”
他眼裏透出來的殘忍,讓她打了個寒戰,狼狽地避開他的視線看向前方的路。直覺告訴她,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日夜不停的在馬上縱馳,除了大小解和喂馬時,會短暫的停留。其它時間全在馬背上,餓了就啃幾口幹糧,渴了就著水囊喝兩口。
月兒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如何能有如此的精力,她哪裏知道他南征北戰的時候,晝夜不眠的日子太多了,早就練就了他異於常人的體能。
他不下馬休息,她也不肯認輸的提出休息的話。倔強地咬著牙關忍著,也不叫聲苦。
她的表現卻讓他有些意外,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人又多了些不同的看法。
隻是在她每次醒來,都會發現自己靠在他懷中。
揮不去的疑惑,她明明恨他,為何每次醒來發現自己靠在他胸前時,都有絲絲甜意,離開他的時候,又有一絲不舍。
又為何,他明明厭惡她,仇視著她,卻沒將她推開。
他們終於在一個豪華的二門內停下。
沒有防備的月兒被他無情地丟下馬,驚駭地瞪大眼睛,在地上翻滾了兩轉,才穩住身形。所有的氣力頃刻間化成怒火,仰起頭,狠狠地瞪著馬上的惡魔正翻身下馬,輕拍著馬兒,溫柔地說,“辛苦了。”聲音親昵得如同對待自己的妻子。
一路小跑過來的權貴在看到地上的月兒時,微微一愣,楚王終是把她給找到了。
“這是新來的丫鬟,你把她帶下去,弄幹淨了安排到翊坤殿侍候。”楚菡將馬韁丟給權貴,徑直走了,連眼角都不曾掃月兒一眼。
月兒握緊了小拳頭,怒視著走遠的背影。
“王妃,你還好嗎?”權貴從來沒看過楚王對一個女人如此惡劣,不禁為她擔心。
“嗯,還好,我不是王妃了。”她休了他,嘴角勾起一絲快意。雖不知翊坤殿在哪兒,要侍候的人是誰,但總算擺脫了那帶給她恥辱的身份。
“唉,這是何苦呢?在別宅太太平平的過,不好嗎?”他本是楚國先王的隨從,自從在宣國城外接應下十歲的楚王,這十幾年來,一直跟在楚王身邊,知道他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知道他對宣王的恨有多深。而她的那封休書更是讓他震怒,隻怕這個年輕的王妃有苦吃了。
“謝謝你權貴,你真是好人。”自從到了楚國,從來沒有一個人關心過她,這個管家的一言片語,溫暖了她的心。“但我寧肯做奴婢,也不願做他的王妃。”雖然隻是個名義上的王妃,也讓她覺得愧對父親。
“唉。”權貴將馬韁交給下人,彎起去扶月兒,“有沒有傷到哪兒?還能站起來嗎?”他看見楚王是如何不留情的將她丟下馬背。
其實楚菡將她丟下來時,並非不管輕重,而是很有分寸得讓她感到疼痛,卻不會傷到筋骨。
“我沒事。”隻是手肘和膝蓋處的擦破,有血珠滲出,並沒傷到別的地方。
從地上爬起跟著權貴去了,被安置在翊坤殿的一間小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