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蒼耳就像紮了根似的,穿透繡花鞋的鞋麵,長出的根須裹住了她的腳,吸附著空氣和她腳上汗腺泌出的腳汗而抽出芽葉,雖沒什麼傷害,但那攀爬延伸的毛毛的感覺冷不丁躥上背脊。花千骨再怎麼也到底是個女人,隻見她手一抖鞭子掉到地上後,人立刻手舞足蹈地想要把生了根的蒼耳抖下鞋去,那根須纏遍腳掌的感覺更是讓她的腳毛毛的軟而無力,就要跌坐在地上。
畢竟是個嬌嬌,立時哭得梨花帶淚楚楚可憐,一時間讓人難以將她同那十步殺一人的魔頭聯係起來。但到底也不是個一般江湖女子,數息便冷靜下來,她腳一跺將其節節震碎,想著自己剛才的糗樣頓時惱怒不已,而此時蘇月白早已掠過她舉劍向長恨天刺去。
電光火石一擊之間,卻被突然衝出的嶽清空壞了事,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竟赤手空拳地衝長恨天衝去,而花千骨也已經反應過來再次同蘇月白纏鬥在一起。
畢竟是親身的兒子,嶽單鍾連忙出聲製止。“都住手,有什麼咱們都可以慢慢談!”說完,又怒其不爭地衝嶽清空哼了一聲。
“噢?嶽莊主這是想談了?”長恨天將手中折扇別到腰際,眉一挑,“那說說,東西在何處?”
開口便是質問赤漣刃的下落,看樣子是不願留退路了。
見嶽伯伯一臉為難的愁容,月白立馬猜到了長恨天一行此舉的目的,不自覺地將手中的劍向身後藏了藏。
蘇月白看向其他還清醒的賓客,除了了緣大師和小沙彌還在默念著往生咒,其他人均是左顧右盼狀不願出頭作聲。
“老夫真不知道,不過當年那女娃子讓老夫給送上了天山。”沒法子,他隻能禍水東移。
天山?“嶽莊主,你最好說得是真話,不然……”說著,看了一眼已退回嶽單鍾身後的嶽清空,威脅之語不言而喻。
天山不同出塵山莊,它是個有著數千年曆史的修真門派,是塊硬骨頭。但,無論如何,為了赤漣刃,這骨頭再硬也得啃下去。
長恨天打開手中的扇子,那麼隨手似不經意地幾下動作,他腳下踩著的毯子便成了碎步。他,短短瞬間便展示了自己的力量。
那剩餘的下人均都脖子一冷,嚇了一身的汗,有一個膽子小的已經跌坐到了地上,隻能瑟瑟發抖。
猝不及防,蘇月白舉著劍向長恨天刺去,長恨天手中扇子一轉,“砰砰砰”三下過後,長恨天原地不動,倒是蘇月白被那力道震得後退了三步。
蘇月白右腳一跺站牢後,眼裏有些心灰意冷,差距擺在這,她大仇不得報!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們!”隨著這罵聲的還有花千骨落下來的鞭子,這鞭子帶著“呼呼”風聲,十足的力道。
月白站著不動似是放棄抵抗,但嶽單鍾這時卻出手擋下了那鞭子。“好了。該說的老夫都說了,這姑娘是老夫的賓客,老夫可不會再任由著你出手!”
長恨天將扇子別回腰間:“我們走!”便轉身飛回他的十六抬大轎內。
花千骨冷哼一聲,留下一個威脅的眼神後,也轉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