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以可沒想莊棕翀多喜歡這個孩子,隻要不說不要之類的話,辛以可已經很滿意。懷孕這等大事自然要告訴陶應之,給她打電話,陶應之的聲音聽起來蔫蔫的沒什麼精神。辛以可完全好心情,“給我開門,我買了西瓜。”陶應之突然怪叫一聲,“你走到哪裏了?”

辛以可被陶應之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問,“到你家小區門口,你不在家?”拐過門衛亭,走兩三分鍾就是陶應之住的那棟樓。

陶應之急急地叫住辛以可,“你站在門口,別動。”

辛以可打著電話已經走過拐彎,她揶揄著說,“你家有誰呀不能讓我見,我偏不等。”她突然低聲對陶應之說,“咦,我看到李經緯了,他怎麼在你家樓下。”

陶應之沒了力氣倒在沙發上,“你隻買了西瓜?再去買點啤酒吧。”辛以可指責她指使孕婦,陶應之好言好語地哄得孕婦開開心心地去買酒了。

辛以可一手提著西瓜一手提著裝在袋子裏的啤酒,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辛以可以為李經緯等在這裏,是在等和陶應之住在同一棟樓的人,她腦子轉的慢,沒有想太多,熱情地打招呼,“你怎麼在這裏呀?我朋友住在六樓,你要不要上去喝點水。”

李經緯表情有些怪,看看辛以可的肚子和她手裏的啤酒,搖搖頭。

辛以可哦一聲,越過李經緯上樓去了。

陶應之的小公寓門虛掩著,辛以可用腳踢開門,把袋子放在茶幾上,“你剛起床?吃飯了嗎?”

陶應之坐在陽台上隱在半開的窗簾後,蓬頭垢麵的,不知道在看風景還是樓下。

辛以可穿著平底鞋、七分黑色馬褲上麵是件款款鬆鬆印著圖案的大T恤,她走到窗邊順著陶應之的目光往外看,什麼都沒看到,“我看到李經緯了,不知道在等誰。”

陶應之鄙夷地看著毫無智商可言的孕婦,“辛以可,聽說懷孕會變傻的,原來是真的。”

辛以可一貫的好脾氣,“不怕,這樣孩子才會聰明。”

陶應之搓搓手臂,從陽台上跳下來。辛以可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什麼,她不確定地問,“李經緯在等的是你?”

陶應之把西瓜一分為二,拿了調羹抱著吃,翹著腳洋洋得意,“顯而易見。”

辛以可吃驚得不得了,“你們什麼時候好的?”在她的印象中,李經緯和陶應之是完全不搭邊的關係吧,更重要的是,陶應之竟然沒有告訴她。

“在你懷孕之前。”陶應之挖了一大勺,吃的稀裏嘩啦,聲音嗚嗚啦啦的不清楚,“堂皇那次。”

辛以可驚,表情呆呆的,“哦,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陌生人。”辛以可問,“為什麼不讓他上來?你在躲他?”

陶應之沒有敷衍,她直爽的點頭承認,“那事之後他說想談談,我和他談了,我們不合適說清楚明白,他不滿意談話的結果,就每天這樣堵我,我有……三天沒出門了。”陶應之伸著三根手指頭晃,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李經緯看起來不像死纏爛打的人,更何況是師傳自莊棕翮,能這樣守在樓下幾天,實在是難以想象。辛以可就跟看到莊棕翮突然變得癡情一樣的意外,懷疑地看著陶應之。

陶應之挺著胸口說,“別這樣看我,不是我看上他的色,就算最初是我惦記了他的美色,現在是他看上我胸上的二兩肉。”她低頭扒拉一口西瓜,模模糊糊地說,“我們不合適。”

“為什麼呢?”辛以可把紙巾遞給她,李經緯那樣冷冷淡淡的人能堵在樓下,肯定是談話時候被陶應之占了優勢,氣勢輸了人才會找上門來。如果真像陶應之說的這麼簡單,豈會這樣。

陶應之用力擦嘴巴,把嘴巴擦得紅豔豔,她輕聲說,“我一直覺得自己會找個白馬王子,可沒想找給王子當牛做馬的。”

“你爸媽不同意?”辛以可猜測著問題的症結。

陶應之躺下來摸肚皮,看著天花板發愣,“我沒說,說了也是白說,他們丟不起這個人。”陶應之撩起自己的衣服,摸著圓鼓鼓的肚皮,“你懷孕六周還沒我半個西瓜塞進去明顯呢,懷孕什麼感覺?是不是吃撐的感覺?”

辛以可看看陶應之的肚皮,再看看自己的肚子,還真是平坦坦,她笑著說,“沒什麼感覺,不想吐一直餓,吃不飽的感覺。”這個孩子來的靜悄悄,存在的靜悄悄,辛以可吐得次數不多,胃口倒是更勝以前。

陶應之嗤嗤笑,“你懷的肯定是個吃貨。”兩個人天馬行空的聊天,一會就聊到孩子上什麼興趣班,陶應之感歎:那都是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