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棕翮撐著站起來,回頭看莊棕翀認真的神情,莊棕翀的長相偏向像莊嘉訊,和莊棕翮不太相似。莊棕翮為莊棕翀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甚至是條件反射,可有時候他也會羨慕,上天真的善待莊棕翀。莊棕翮沒仔細想理所應當的點頭,“當然,你是我弟弟。”

“我知道。”莊棕翀笑,“大哥,我們再喝幾杯。”

莊棕翮身下的床不是他家裏的床,莊棕翮有個習慣,睡不慣軟床,他睡的床一向是硬邦邦的,身下的床墊讓他深深的陷進去,身體找不到著力點,像漂浮在水上一樣,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厭惡。

莊棕翮悠悠醒過來,睜開眼看到的房頂讓他更加確定,他不是睡在家裏的床上。身邊有條手臂伸過來搭在他的腹部上,莊棕翮盯著天花板沒有轉頭,他猜著身邊的是誰,應該不是昨晚上那個叫菲菲的女孩,他來堂皇就是因為這個叫菲菲的女孩,聲稱懷孕了要見莊棕翮不然就尋死的一個女孩。

莊棕翮想了會,沒想起來昨晚上給誰打了電話,或者是誰給他打了電話。莊棕翮捏住放在他身上的那條手臂,扔在一側,撐著要坐起來。手臂剛撐著離開床鋪,那條手臂又伸過來,這次不偏不倚落在他兩腿之間的位置上,那人哼哼唧唧的依偎過來,抱住莊棕翮的一條腿,緊緊依靠著。

莊棕翮腦子裏想著,這睡姿是誰,在他曆任的女朋友中,沒有這樣的睡覺習慣的。

莊棕翮順著那條白皙細長的手臂看過去,隻看到女孩子白白的側臉,頭發鬆鬆絨絨的蓋在臉上,睡著時候清秀又安靜美好的樣子,樣子應該不太差。莊棕翮動動腿抖開她的手,轉著身子下床,他的腳剛落地,床上的人卻突然發聲音,“阿莊你去哪裏?”那人睡意正濃,帶著嘟嘟囔囔軟乎乎的腔調。

莊棕翮心裏嘲笑,這女的真是自來熟,他不記得有誰敢這樣稱呼他的。莊棕翮原地轉身看過去,床上的女人長手長腿的攤放著仰躺著,躺在莊棕翮剛睡的位置上。莊棕翮看著床上的人的臉,心髒忘記要跳動,大腦裏轟隆隆的響,眼睛瞪得老大,怎麼會是她。

床上的是辛以可。

辛以可還在睡著,她穿著酒店裏的睡袍,睡覺姿勢不太好,下擺已經撐開她仍舊睡得香甜,可從小腿蔓延到大腿隱藏在遮蓋住的睡袍上,腿上的痕跡讓莊棕翮想要忘記都不可能,昨晚上那些不甚清晰畫麵的女主角是誰。辛以可翻轉身子把莊棕翮的枕頭抱著,吧唧吧唧嘴巴朦朦朧朧要醒來的樣子,或者她已經醒來,因為她的眼睛是微微眯著的,她是不是看到自己了。莊棕翮覺得自己被生生嚇到,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牢牢的看著辛以可,忘記要做出什麼反應,忘記要趕快走,如果辛以可完全清醒過來,他該怎麼解釋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一向醒來之後隻有他放錢或者放卡從容不迫的莊棕翮,像今天這樣落荒而逃實在是第一次,而且是逃得形象全無,莊棕翮抱著鞋子褲子躲在洗手間裏。站在明晃晃的洗手間內,看著幹淨的鏡子裏的自己,想要發笑,莊棕翮你有這麼一天。

莊棕翮躡手躡腳出來,床上的辛以可已經背對著這個方向,莊棕翮手裏提著鞋子,輕手輕腳的挪移出房間,關上房門,靠著牆壁穿上鞋子。與在走廊上做清潔的阿姨碰個對麵,莊棕翮一向臉皮厚,仍舊紅了臉。

莊棕翮第一件事情是找到監控,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辛以可的房間,他確信他是不知道辛以可在哪個房間的,莊棕翀去哪裏了?他為什麼不在房間裏?

調出來的監控錄像,很清晰的記錄了莊棕翮想要找的那段時間,他是被一個人攙扶著進房間的,出現在監控裏那個人一直是低著頭的,莊棕翮的臉是正麵清晰的,可攙扶著他的人,莊棕翮認識衣服,昨晚上莊棕翀穿得就是這套衣服。

三莊,你要處心積慮這樣算計我。

那次酒店事情之後,莊棕翮刻意保持與辛以可的距離,十分奇怪的心理,會忍不住想起卻又強製自己不要想下去,辛以可知道嗎?她難道一點沒有察覺到嗎?

莊棕翮忍了幾天,尋著一個和辛以可通電話的機會,他假裝閑聊的隨意問辛以可,“你和三莊好嗎?”辛以可沒心沒肺的笑,“挺好呀,大哥你呢?”

“三莊有沒有說什麼?”

辛以可滿滿的不解,“他什麼都沒說,大哥你是問哪方麵的呢?”

“我聽葛毅然說你谘詢了體檢,你們兩個身體不舒服?”莊棕翮體諒辛以可智力有限,換了個淺顯的方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