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位姑娘,這裏的事情您最好當作沒發生過。”

“你幹什麼?把手機還給我。”夜尋沒想到自己見義勇為的行為會受到看似正義一方的阻止。

“不好意思,姑娘,我們KTV今天內部整修,請您和您的朋友們從北麵的側門離開,針對你們今天的損失,我們店會為幾位提供我們這裏限量發放的貴賓卡,出示這張貴賓卡,可以得到在本店唱歌不分時段的三折優惠。”說完那個服務生將手機交還夜尋手裏,還特別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打卡片。

“請問你們一共多少位?”

“十二個,”夜尋愣愣的又補充了一句,“算我十二個。”

聽她說完,那個服務生從那疊卡中數了數,拿出一打卡片遞給夜尋,便匆匆離去去敲下一間包房的門。夜尋依稀聽到他公式化的重複著剛才那番話。

“不好意思……我們KTV今天內部整修,……”

既然當事者都不希望警方介入,自己又何必趟這混水呢。想到這兒,她轉身推門進去,向幾位同學簡單敘述了一下剛剛發生過的事情。當聽到一樓大廳有黑道人物來鬧事時,娛樂記者蘇玉華充分發揚了有新聞就要死盯到底的精神,第一個吵著要去看熱鬧,卻被陳剛的一句話攔了下來。

“大家還是別去找這個不自在了,據我了解這間KTV的幕後大老板其實就是秦商的兒子。”

聽到秦商這個名字,原本打算去看熱鬧的蘇玉華又立刻坐了回來。秦商是N市大名鼎鼎的成功人士,據說他名下的產業加起來幾乎控製了本市的整體經濟命脈。坊間謠傳此人財大氣粗,黑白兩道通吃,。

蘇玉華就職的天天新聞報就是其眾多下屬企業之一。再怎麼跑新聞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大老板,於是最終她老實的聽從夜尋的建議,和大家一起無聲無息的從北麵的側門匆匆離開了。

到了門口,大家各自散了,一一做別。最後隻剩戴多多和夜尋兩個。戴多多喝了酒,不能開車,於是給自己老公打了電話,兩人約好一會兒在KTV門見。夜尋不急著回家,便留下來陪戴多多等著。

當她們從側麵門繞到正門時才發現歌滿天下的正門不知何時已經對外關閉了。幾扇巨大的茶色玻璃窗被厚重的窗簾遮著,完全看不見裏麵的情形。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戴多多的老公就到了。

“這是我老公——黃永。”

“黃永,這就是我以前和你提過的老同學楚夜尋。怎麼樣?是個大美女吧。以前我們倆可是被人稱為絕代雙嬌呢。”戴多多笑著介紹道。

“你好。”黃永禮貌的握了握夜尋率先申出的手。”以前總聽多多提起你。”

“你好。”夜尋淡淡的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打量了打量麵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敦厚的男人。這應該是個好男人吧。雖然算不上帥氣,卻有雙明亮、溫和的眼睛。她在心中悄悄評定著。

“走吧。小尋,我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方向也不一樣,挺麻煩的。我打車回去就行。”

“不麻煩的,上車吧。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一個人回家,怎麼行。”

“楚姑娘,就別客氣了,要是這麼晚不親自送你回家,多多和我會感到過意不去的。”黃永在一旁語氣誠肯的說,讓夜尋也覺得自己要是再謙讓下去就顯得有些做作。

車子剛剛啟動,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擠進了停車位,夜尋不由得回頭又多看了幾眼。

“唉?”一瞥之下,她沒想到自己會捕捉到那樣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了?”前座正和老公聊著孩子入托問題的戴多多轉頭問道。

“哦,沒什麼。”她盡量掩示著自己的驚訝,“大概是剛才唱歌時一直盯著字幕,有點兒眼花,認錯人了。”

“哦。對了,燕子和陳剛結婚那天你去嗎?”

“去,你呢?”

“當然去啊。大家好好熱鬧熱鬧嘛。再說我還真挺想看看燕子穿起婚紗的樣子呢。想當年……”

戴多多在一旁東拉西扯的說個不停,夜尋卻一心想著剛才在KTV門口看到的一晃而過的身影。是他嗎?如果是他?如果不是他?她心中充滿疑問,卻隻能在那裏自娛自樂式的自尋煩惱,盡管那個人戴多多也認識,但她現在實在說不出口——因為那個人像唐曉冰。一個在很早以前便消失在她倆青蔥歲月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