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隨風一周前去了s市,昨天打電話時說是今天晚上六點半的車。我想著,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給他一個驚喜。
到高鐵站時是六點十分,裏麵的人不大多,所以,我很順利地在出口處找到一個座位。
剛坐下,旁邊便坐了一對情侶,穿著普通的情侶裝,長相一般,看樣子是普通的上班族。
一人一個座位坐下後,女的說:“這高鐵站的規格比強多了,下次出門,我們還坐高鐵好不好。”
然後,男的回答:“好,你是我老婆,你說坐什麼就坐什麼,我聽你的。”
女的又說:“討厭。”
再然後,消音了,隻聽見啪嘰啪嘰的水漬聲。
我好奇之下扭頭一看,哎喲,我的娘哎,這倆正在當眾表演kiss。
在學校裏,經常有這種當眾秀甜蜜的,但人家都是在晚上,路燈下,小樹林裏做。可這兩位……我後牙槽有點酸,心跳有些撥動。攥了攥手指,我識相地移開。
重新找個地方坐下,我又瞅了瞅那倆,唔,還好,停了。說實話,再不停,我都替他們羞得慌,公共場合,凡事都注意點嘛!若是想天天膩歪,自可呆在家裏,想幹什麼幹什麼,沒人看,豈不是更舒坦。
又等了約摸五分鍾,廣播裏傳來甜美的女音:親愛的乘客,您好,現在從s城發往b城的xxx次客車已到站,請您準備下車……
xxx次,的確是俞隨風的乘坐的那班車,我站起來,心急的等著第一道出口。
也不知是今天坐車的人個頭都太低了,還是俞隨風太高了,他剛露麵,我便發現了。
他穿了套銀灰色的西裝,襯得身材益發挺拔俊秀。我遙望著他舒展的眉,微揚的唇角,隻有一個念頭,唔,好看。
等他出了檢票口,我轉過彎,小跑過去。
自俞隨風身後跳到他身前,我嗬嗬一笑,大聲道:“俞學長。”
聽聞我的話,俞隨風仿若中了定身咒一樣,將近十秒鍾沒動作。我伸手在他眼前來回晃了晃,依舊不動。
不對啊!他怎麼不動,難道是我嚇的太狠了?
苦惱地抓抓頭發,我頹敗地拉了拉他的袖口,“俞學長,俞學長,你醒醒。”
就在這個時候,俞隨風動了,我見他手指顫動,連忙後退一步,整個人大喇喇地站到他正前方,“俞學長,你怎麼了?”
盡管俞隨風動了,但還是不大正常,遲鈍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沒事,你怎麼在這裏?”
得,還不知我是接他的呢!給出一個狡黠的笑,我嘻嘻道:“學長被稱為牛人,不如猜猜看。”
我們在原地耽擱的這麼會兒,出口處已經沒人了,左右觀望了一下,俞隨風道:“你來接我的?”
猜對了,我重重點頭,“嗯,我就是來接你的。”
話音一落,俞隨風接著怔了會兒,我看著特糾結,暗自覺著他可能坐車坐多了,一下子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腦子不活泛。話說,我坐車坐久了也是這樣。
等坐上回去的出租,俞隨風方恢複。偷偷盯著他那散發著喜悅之光的側臉,我暗歎,這人,真是什麼時候都好看。
俞隨風忽然轉頭,他那黑白分明,燦若煙花的雙眸就那樣暴露在我的眼前,呼吸一滯,我那看重口味耽美都沒紅的老臉很不給力的紅了。
“雲若。”俞隨風開口,“我今天很高興。”
嗯,我也很高興。眼神跳向窗外,我不好意思地道:“隻要沒嚇著你就好。”
俞隨風不回答了,我以為他已經轉過去了。於是轉過頭,然後,我那並未完全褪下紅色的老臉又紅了。
從高鐵站到我們學校,隻需半個小時。雖然在車站耽誤了那麼會兒,從車上下來時,照樣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