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塵水的一句話像是觸動了身體裏的某個開關,萬俟小瑾略帶哽咽道:“我隻是想讓你陪我出去逛逛,可你每次都作弄我。”
郭塵水正在擦她臉上淚水的手停了下來,看著連哭都沒有聲音的萬俟小瑾,“丫頭,你要是覺得為昨天發生的事感到愧疚,那麼我跟你說,大可不必。”
自己替她擋下的那個攻勢並不是條件反射什麼的,他不是濟世的活菩薩,犯不著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會努力的活下去,比誰都要努力。所以幫她擋下的那掌郭塵水也是經過一瞬間的考慮的,知道自己性命無虞他才擋了過去,畢竟讓這丫頭受傷的話,自己也不好向納蘭月禪那婆娘交代。
萬俟小瑾隻是搖頭。
郭塵水輕輕歎了口氣,他還是硬不下心去拒絕,屈指輕輕彈了對方的額頭,“不是要出去逛逛嗎?走吧。”
萬俟小瑾鼻尖微紅,吸了吸鼻子,這才慢慢止住了眼淚。
郭塵水頓時無語,心中不免生疑是不是讓對方給自己下了套,自己並且鑽進去了,不過又一想反正都應下來了,犯不著再去反悔,受他那個便宜父親的影響,郭塵水並不喜歡欺騙女人,哪怕是自己得罪了對方,他也不會因為能讓自己好過而在言語上欺騙對方,即使自己愛惜他這條小命,但這是他唯一的堅持。
郭塵水見對方三兩步跟上了自己,心中不免好笑,“先說好,我可沒錢。”納蘭月禪那婆娘到現在都沒讓自己見識過什麼是銅板,更別提銀子。
後者立馬伸進衣襟掏出一疊銀票,獻寶道:“納蘭姐姐方才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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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塵水看著那明顯比銀子還高級的東西,腹誹納蘭月禪這婆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赤裸裸的差別待遇!
豫安城東麵的一座府邸內。
一位墨衣男子手裏拿著一本殘舊的書輕輕翻閱著,從那邊緣來看不難看出這書已經有些年頭並且被翻閱了不少次,想必是個孤本,直到男子翻完書的最後一頁,才見這個男子放下手中的書,對著麵前跪著的屬下隨意問道:“怎麼樣了。”
地上跪著的人語氣恭敬的回道:“殺了三百一十二口,在莊內找不到山莊小姐和其管家的影子,屬下以派人去尋了,忘主上恕罪。”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冷哼一聲,慌張逃跑的人總要留下蛛絲馬跡的,他倒要看看得罪了她的人哪個還能安好於世,擺了下手,退下吧。
地上那人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
隻留下黑衣男子自己坐在那兒,此人麵容俊美,比郭塵水那頂多能稱上清秀的麵容好了不止一點,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似是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淡色的薄唇微微抿著,一身黑衣也掩不住那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的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男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倏地柔了下來,自言自語道: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手中拿著已經被自己反複摸搓把玩得更為透亮圓潤的玲瓏玉,嘴角扯開一抹淺笑,我說過的,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