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刀名三皇,是爺爺親口告訴,並嚴禁長生告訴別人,說是與自己的命運有關。
老卒死了以後,林長生變得沉默起來,開始讀起了以前最不喜歡的書,練起了同樣以前最不喜歡的武功。偶爾懈怠時也會在酒醉以後去老卒的墳頭撒上一壺林府或者微鈴坊的最好的酒。
跟著林家的護衛一同登著青石台階,林長生的眼睛漸漸迷離起來,他的腦海裏響起了那老卒臨死前的話:“少爺想做什麼那便去做,可西北的戰場少爺一定要馳騁一趟。”
又想起了剛剛在奎河神廟的一個隱秘暗房中,自己將一座神像推倒,並在神像下麵果然找到了那道符紙,匆匆忙忙的寫下龍王敕令四字後便以早已備好的荒獸血液浸泡,濕漉漉的貼在另一個神像背後。
隱秘暗房是馮家公子酒醉時告知,獸血是王家胖子所增。
而告知這一切的則是那晚一道弱小到連燭火都吹不滅的風。
尋常人以音傳話,可達到百米外聽到。修道人以術法傳話,可達千百裏而不被外人知曉。更有仙人與大能以神念傳話,可達萬萬裏極深極遠處。
“龍王廟中住,大火自天降!”林長生心中默默念著,時而抬頭看向天空,隻有白雲數朵,隨時變幻著。
“長生弟?”忽然一道溫厚桑心在林長生耳邊響起:“看你愁眉苦臉的,可是有心事?要不要說給大哥聽聽,大哥給你出謀劃策?”
林長生正神遊萬裏,一下子其實被驚嚇到了,但瞬間便冷靜了下來,開口笑道:“沒事的,大哥,隻是想起微鈴坊的那個枝兒,那天凶了她,哭的可凶了。”
“不是大哥說你,枝兒雖是好姑娘,可畢竟微鈴坊出身,到底還是與我們林家差了太多。”披著林家製式鎧甲的林長真忽然板起臉來,一種威嚴流露而出,繼續說道:“既然弟弟你無法讓他進門,我覺得最好不要撩撥於她,讓她早日尋個門當戶對的男子嫁了。畢竟女子癡情時,最是感人,也最是斷愁腸時!”
望著大哥威武的臉龐,林長生不由得心中一暖,想起了自己的娘親,那個自己很少見到的娘親。
她是修士?她真的死了嗎?
“知道了,大哥!”林長生慘然一笑,點頭輕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祭天的隊伍終於登上了整個由青石台造就的祭天台。
離著白雲似乎更近了些。
林長生很想明白雲的手感,還有白雲之上的天空是怎樣的存在。從小時便想知道,更想如仙人般騎雲遠遊,如同書中所說的那般肆意瀟灑,渴時飲雲,餓時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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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更高些的天空,有位中年漢子,氣質儒雅,像是書塾裏教書的先生那般,穿著一襲白衣,袖口領口上隱隱約約的閃爍著淡金色雲紋。
“雲泱?”漢子看著腳下遠處的雲獸,皺眉道:“這廢物來次做什麼?”
旁邊還有兩位氣質相同的老人,皆是白發飄飄,穿著白色長衫,其中一位彎腰開口道:“回稟家主,前些日子我偷給了他算了一副卦象,顯示此地有破鏡的機緣,他必然急不可耐的來了。一來可以做試探,二來倘若真能破鏡,對家族也或多或少有些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