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死而複活的司衣忽然麵目猙獰,俯身咬牙切齒道:“我已經為大商死過一次了!我可不想再承受隕聖真焰的痛苦!”
“哈哈!如今的我是全新的,不收任何人的束縛!”司衣突然笑了,笑的像一個瘋子,是在為自己的新生歡呼。
天空炸裂,打斷了瘋子的狂歡,第一道雷的落下後,第二道雷也緊接著落下,整片天空閃爍著耀眼的雷光。
轟隆隆的雷聲傳來,夾雜著遠古生者的狂怒。在這一片大地上的角落緩緩升起一顆星,眨眼不見。
“他來了!”龍皇的聲音很小,但傳到司衣的耳裏,比那一道道驚雷更為巨大。
“八萬裏,風雲蕩!”司衣越發的瘋狂起來,向著天空劈出無數的劍氣:“不可能!兩千年了你還死!”
一道巨大的人手從天而降,拍向瘋狂的司衣,卻在即將拍至時突兀的煙消霧散。
一道魁梧的盔甲漢子出現在遠處,他安安靜靜的站著,毫無感情的事看向司衣。
“你不是他!”司衣眼中流出了血,即便那張巨手沒有拍到他,可強烈的罡風仍舊將他擊落在祭天台。
他毫無還手之力,因為那罡風源自那巨掌,而那巨掌天生克他。
克他這等逆天而生的,陰物。或者說是鬼怪?
“哈哈!你不是他,你進不來的!”司衣滿身是血,趴在地上,怨恨的看著迎仙國境外的那人。
“你不敢戰他!”龍皇走到了司衣的身旁,低頭看著這個可憐的人。
“戰他!”不知從哪裏傳來的戰鼓之聲,一道威嚴遠勝龍皇的聲音響起,在這個天地間反複的響起。
“戰他!”
“戰他!”
司衣痛苦的捂著耳朵,痛哭道:“你是風東!你才是叛徒!懦夫!”
“戰他!”
“不!”司衣將自己的耳朵扯下,用力的甩出,半蹲在地上,如同瘋獸。
“戰他!”
“不!我說了我不再是大商之人!”司衣滿臉是血,一字一頓的說出。
“叛徒!”
“不!”司衣的嘶吼從遠處傳來,他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扯往迎仙國境之外。
“戰他!”
司衣無助的揮舞手裏劍,劍氣摧毀地上無數凡人的房屋,卻無法傷害到盔甲男子的一絲一毫。
“不!”在被盔甲腦子一拳錘碎腦袋後,司衣化作了一陣陣黑煙,想要進入迎仙國,卻被無形的力量所排斥。
盔甲男子全身裹在盔甲之中,隻能看到一雙眼睛閃爍著無情的光芒。
“你想戰我嗎?”龍皇一步跨出迎仙國界,和盔甲男子麵對麵。
“家父說過龍皇前輩是個真英雄真聖人,我想知道這個真字的意義!”盔甲男子盯著龍皇的眼睛緩緩說道。
龍皇一笑,搖搖頭:“我隻是個為家族操心的老頭子。你的職責確實要比我大點!那就戰吧?”
——
林長生仿佛墜入了一個夢境,走在一片永無盡頭的黑色森林,更為陰暗的東西在四周快速的遊走,尋找機會一口吞噬掉獵物。
這是哪?
林長生心中疑惑,腳步卻向著森林更深處走去。無窮無盡的黑色落葉在腳下破碎,發出婆娑的聲音。抬頭看去,隻有偶爾極小的一束光芒透過層層的樹葉投映而下,這是林長生能夠看到並且摸索前進的唯一的光源。
這裏的樹都是巨大的,遠遠超過林長生見過的最粗的樹。這裏的樹需要四到五人才能夠環抱,更可怕的是林長生發現越往裏麵走,這裏的樹就越大的粗大。
可腳下的落葉卻越來越少。
林長生無法理解,這裏更加的真實起來,即便自己意識裏肯定著這裏隻是夢境,可自己已經在夢裏走了多久了?他快要瘋了。
“孩子。”
林長生的腦海裏忽然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他瘋狂的環顧四周,企圖找出聲音的來源,可四周除了近乎實質的黑暗和樹,便再無他物。
“你可知道你是誰?”
林長生跌落在地上,扒拉著地麵,隻有潮濕的泥土。
“你是亂世的命!”
林長生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認命。
“你的家人會因為你喪命!”
淚水混著血液從林長生的眼中流下。
“大行若止,常長歎息!”
蒼老的聲音幽幽的遠去,一陣大風從遠處吹來,將所有的樹卷上天空,漏出了頭頂的太陽,刺痛了林長生的眼睛。
“不!”
如同野獸的深沉低吼。
是林長生的無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