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困在了這個鎖龍大陣裏的緣故,龍皇刀一太久沒有拔刀了,讓這個世界的人都已經忘記了龍皇刀一有一刀了。
是霸道還是自保?巍峨老人開始有些迷茫,他想起了父親帶著自己的兩位哥哥。在那個陽光尚且明媚的日子裏,他們摸著自己的頭,笑著說。
“我們走了,家裏的事情都要你來做了!”
“以後可不能偷懶哭鼻子了咯!”
“兒子,你已經是男人了,我們走了,帶領好這個家就是你的責任!”
龍皇刀一,這個世界最巍峨的老人開始有些淚眼婆娑。
“我們走了!”
這樣的一句話反反複複的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還是那三個人在那同樣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和陽光一樣和煦的笑。
醒來之後,都是夢!
老人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是那麼的粗糙且雄壯有力,可就是這樣一雙曾經讓這個世界聞風喪膽的雙手仍舊抓不住那三個漸行漸遠的影子。
那一日,陽光不再明媚,落葉枯黃萎頓的落下,那三個忽明忽暗的靈魂在跪著且年輕的龍皇刀一麵前遠去,像黑夜裏窗邊經受微風撫吹的燭火。
年輕的龍皇緩緩的站了起來,和如今這個站在祭天台上的老人疊合,是淚流滿麵,但眼神堅毅,看向遠方,如同世間最鋒利的那把刀。
不遠處的司衣有些驚愕,他不明白為何死了一個雲家家主,這個麵前深不可測的老人便會淚流不止。他眯著眼睛,看著這個讓他有種莫名恐懼,如今卻沉陷悲傷的老人,他想要看出些什麼來,可他就什麼也看不出來。
龍皇像是一個倔強的孩子。
“孩子?”司衣有些鬱悶。看了一眼遠處,雙木行浮和來自十萬蠻荒的夭仍舊各自鬥法中,如火如荼。
此時老人,扭頭細細的盯著那個古樸且小的神廟。這樣小的神廟就是困了自己百年的地方嗎?
河對岸的奎女神像不知為何,原本低垂的頭,此刻竟然抬起了來,毫無生機的眼神默默的看著比自己高台太多的祭天台。
大風將老人麵上的淚吹幹,風中的沙子將老人麵上的淚痕抹去。
老人看了一眼奎女神像,咧嘴笑了。
此刻天地異象出現。
天空變得混濁不堪,一道漩渦以老人為中心,無聲無形的掠奪著這片大地。遠處的白雲被莫名的力量扯碎,再快速的加入進了這隱約與天地呼應又與天地所抵抗的漩渦裏。
莫名的情愫在這個祭天台上彌漫出來,甚至影響到了遠處兩位打的不可開交的聖人。
他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招式,緊緊握著手裏的兵器,疑惑且驚訝的眼神看向那個巍峨老人。
要知道這個迎仙國原本就可以看做是一個天地大陣,任何的法力都要在此處受到某種無形的製裁,像是一方小天地,有著自己的法則和信念。
“多麼強大的力量!”
這是所有人心中所想。
力量越大,對力量的恐懼就越大,對天上人間的變化就越發的敏感。
那股莫名的情愫變得明朗且強烈起來。是悲傷?是憤怒?亦或是某種冷漠?
除了這個安靜站在祭天台上的巍峨老人,沒有人知道,有一雙巨大透明的眼睛在觀察著這一片屬於它的土地。
老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悠悠的長長吐出後,微微仰起頭對著台下一直站著的大巫輕輕說道:“我這一口氣,能否吹起意遊山?”
大巫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低頭後退了一步,然後繼續抬頭看著天上旋轉分離又彙合的雲朵。
老人似乎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笑了笑,繼續說道:“北邊藏閻山,南邊意遊山,這普氏大陸當的起最強大陸啊!”
北邊的藏閻山位於橫斷山脈的最西北角,而橫斷山脈之所以叫橫斷,是因為這一個山脈跨幅之大,讓人難以置信。它直接將這個世界最大的一塊陸地分割成了南北兩塊!而藏閻山就位於橫斷山脈西北處那片高山最密集名叫地府之處。
相比之下,意遊山則遠沒有藏閻山那般人盡皆知,相反的知道意遊山的則太少太少,加上意遊山做事本就低調神秘。所以造就了,知道意遊山的緘口不提,不知道的就無知的將其視為無名的小山小門派。
二山皆是人間最高。
大巫聽到龍皇所說,眼中閃過一絲金光,竟是一言不發的又後退了一步,朗朗道:“意遊山會歡迎龍皇的到來的!”
老人不置可否,笑了笑,抬頭看向司衣。
“選擇死在我的刀下,莫要玷汙了大商最後的尊嚴!”
老人巍峨的身影仿佛能夠觸碰到天上白雲。
一股大風無故的出現,溫柔的環繞在老人的四周,似有似無的痕跡如同一條惡龍,大有吞天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