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場球賽(1 / 2)

此時的蹴鞠比賽每隊有12人,各有分工,按分工分別稱為球頭、驍球、正挾、頭挾、左竿網、右竿網、散立等。

球門也不在地麵,而是在兩三長高的杆頂,是直徑約莫一尺的圓圈,球門稱為“風流眼”。球門有一個的,也有兩個的,此次比賽他們選擇的形式是兩個球門的,這種形式攻防兼備,場上不亂,有很強的觀賞性。

比賽開始,雙方都比較謹慎,一方麵守住自己的球門不失,另一方麵小心試探進攻,尋求機會。

城南隊的隊員有較強的個人能力,他們自小是在“白打”形式下訓練出來的,所謂“白打”就是用球表演各種技巧,類似於女孩玩毽子,而不是比較進球數,用這種方式訓練出來的城南隊,帶球過人技巧純熟。

尤其是黑頭,他的個人能力很突出,球到他腳下就如同長在他身上一般,他一路盤帶,連續過人,馬上就到球門附近。白臉的永嘉對一個防守隊員做了個手勢,那個隊員果斷鏟斷。如此赤裸裸的犯規,引起場外觀眾一片噓聲。那個球員有點尷尬,隻有永嘉對他豎起大拇指,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頭,說你做的對,下次到這裏必須攔住他。

黑頭罰球,他站在犯規點,抬頭看看高處的球門,周圍的觀眾齊聲鼓掌,黑頭必進。

犯規的隊員問永嘉,他能進嗎?永嘉看著黑頭說,一半一半,我看過他的比賽,在這條線之外他十球能進五個,但是過了這條線他十個球能進八個,所以不能讓他過了這條線。

那條線是永嘉比賽前告訴他的,他的任務就是防守住那條線。可是談何容易,那名隊員說我一個人擋不住他,你在派一個人過來吧。

永嘉笑笑說:就你一個人,你該犯規就犯規,接替你的人在場邊等著呢。

循著永嘉的手指看去,一個胖乎乎的孩子正對著他們傻笑,他驚詫萬分,是無用?他怎麼能上場?他百無一用呀。

永嘉聳聳肩:就剩他一個人了,你看著辦吧。

無用是永嘉的書童,叫無用就是百無一用。那名隊員搖搖頭,說永嘉,你狠,我今天拚了。

正說著話,黑頭一腳飛起,那球應聲落入球門。叫好聲四起,好個“旱地拾魚”,“妙極”。黑頭這一腳有個名字,“旱地拾魚”,這是極難把握的一種腳法,腳尖在球底輕輕一挑,順勢往上用力,這個動作很像在土地上一把拾起魚兒,很多人有這個經驗,即使用手也很難一把拾起地上的魚,何況是用腳。黑頭就是用的這一招,這一招沒有十年功夫用不了如此精妙。

一比零。永嘉的嘴角彎起,他對防守隊員說,別看他耍的帥,他其實很難受,他不出絕招進不去球,那就折了麵子,城南黑頭怎麼能不進頭彩球呢?他用這樣的絕招,就必須花他極大的功力,看他有多少氣力。

可是重新開球,城南隊拿球,接連幾個傳遞,球又到黑頭腳下,他又開始連續盤帶過人,他腳下的假動作極多,忽左就右,防不勝防。接連幾個人都被他晃倒。趁著一個空擋,他單腳起跳,身子在空中一翻,另一隻腳將球射入。登時滿場喝彩,好球,好一個“斜插花”。

這是一腳空中高射,名叫“斜插花”,沒有極強的身體素質極難做出這種高難度動作。

那名防守隊員朝永嘉無奈地搖頭,這次黑頭沒有攻到他近前就起腳射門了,永嘉朝他點頭微笑,可是他的隊員都笑不出,周圍城北的觀眾也哭喪著臉,無精打采。與之形成對比,城南的觀眾熱鬧非凡,城南的觀眾素以熱情豪放著稱,現在更是用盡各種招數,敲鑼打鼓,載歌載舞,高興得不亦樂乎。

永嘉知道必須進球了,如果再不進球,自己隊員的士氣和鬥爭就全無了。最大的絕望就是看不到希望。他悄悄告訴大家,把球傳給我。

他將自己的長發攏起,綰一個疙瘩在頭頂。很多熟悉他的觀眾知道,這是他要拚一把的表現,城北的觀眾開始騷動起來,那些花枝招展的貴族小姐不顧斯文,扯著嗓子喊;二郎,帥,俊極。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到底是不是來看球的,其實她們真的不是來看球的,就是為了看永嘉的,她們看永嘉的同時順便看看球。

永嘉朝她們揮揮手,不會叫你們失望的。

瞧著這幅場景,城南隊的隊員覺得有些錯亂,他們這是在幹嘛?如此重要的比賽,他們這是在秀恩愛麼?

就是在這有些奇怪的氛圍中,重新開球了。球在城北隊腳下傳了兩腳,忽然那球朝永嘉飛來,永嘉身在己方後場,還在和自己的粉絲互動中,可是就在此時,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麵出現了,連球都不看的永嘉身子騰空而起,右腳直直蹬向鞠球,那隻球在空中被生硬地改變方向,像一顆石子樣直接飛過球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