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著,此詩說不得就是那神廚公子寫的。”淺之忍不住猜測道。
“神廚公子……”郢沉吟了幾聲,似乎不是特別讚同這種看法,“此人既通口腹,便是能知雅意,也不能樣樣兼具,隻怕這裝飾布置都是差人設計,這詩詞字畫也是出自他人之手。”
“郢,你可別不信,要不咱們打個賭,如何?”淺之不服。
“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
“誒,你這人真無趣,想當年你我尚還年幼,形影不離感情深厚,自認為你生性活潑開朗,誰知這麼些年過去,你竟是成了這般,聽聞近年來你一人居於王府,平日裏冷冰冰的都不與人來往,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卻是真的。”
“宮中多事,如今一個人在郢王府也樂得自在,平日裏遊山玩水,倒是盡興,隻是回了那王府,卻愈發覺得孤單了,日子久了,竟不知如何與人自處。”郢和他早就相熟,兩人無話不談,所以當下沒有否認。
“你這是病,得治。”淺之撇撇嘴,表示不滿,“如今來了隴南,你不如在這兒多住幾日,我也正好陪陪你。”
“隻怕是你課業繁重,想要找個借口開溜吧。”郢深知他那老爹的秉性,平日裏對他管教甚嚴,這家夥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次罵,卻是始終改不得,若是他在隴南住得久些,讓淺之陪著遊玩,恐怕他爹就是拂了他這王爺的麵子,也不會讓他天天這麼不務正業。
“這事兒你可以不提。”淺之再次不滿,誰都知道,在家裏他誰都不怕,偏生就是見不得他那老爹,他爹隨隨便便打個噴嚏他的腿肚子都得抖三抖,郢這分明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人正鬥著嘴,卻見廂房的門被輕輕地敲響,下人趕緊走過去,門被推開,外頭走進來清一色的紅裙姑娘,人人手裏端著新鮮的菜肴,她們笑容滿麵地上了菜,行了禮後便都出去了。
淺之趕緊喊了其中一個過來,見那女子很是得體地行了禮,這才問道:“姑娘,我且問你,牆上的字畫是何人所作?”
那女子思考了幾秒,盈盈一笑,“回公子,小女不知。”
“那你可知那詩是何人所題?”
“這……小女不知。”
淺之聞言有些不信,還想再問,卻見身旁的郢擺了擺手,讓那女子走了。
“你這又是為何?”淺之有些不解地問道,明明是郢喜愛這些東西,他不過是好心幫著問問,他卻是不領情。
“美食當前,自然不可辜負。”郢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裳,接過下人遞上的筷子,愜意地吃了起來。
淺之無奈,隻得差下人去把掌櫃的請了上來。
錢掌櫃也就是小老頭,現在忙得很,但聽那人說是隴南城主的公子有請,這才不得不喊個人先看著櫃台,急匆匆地往樓上跑。
進了雅間,卻見有兩個公子,身後還站著下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都是城主府公子,當下又顧不得許多,隻得作揖行禮道:“見過二位公子,不知差小人上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