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小說恐怖梗概(10)(1 / 3)

“從你這一問中,就可以看出你的所知很有限。真的,你缺乏的就是霍爾華特的經驗教訓。任何毒藥都會留下痕跡,一驗屍便能發現。不過這並不礙事,就讓別人去驗屍好啦,哪怕是檢查出馬錢素也不打緊。和毒藥打交道可得多多留神,最好是先用毒藥殺死一些有錢的親戚,但這事要慢慢來才顯得有趣。還有,當你幹掉衛兵,事情辦妥之後,可別忘了咱們這個時代時興搶銀行,銀行職員可以全部用哥羅方麻醉,也可以暗暗給他們打上一針庫拉烈。那又厚又重的鋼製保險箱可以用甘油炸藥炸開。這時候槍才有了用武之地,你可以隨時隨地開槍,想打誰,就打誰。最後再打進公共場所,比方劇院、飯店、咖啡館等等,把那些膽敢違抗、舍不得交出錢來的人一律殺掉,絕不要手軟,要把他們當做豬、狗,對,就像殺豬狗那樣殺掉他們,好!小夥子,現在我祝你成功。”

當他們興致勃勃地準備要離開時,卻愣住了。隻見咖啡店老板和食客,還有一個店員和一個小孩,在他倆身旁跪成一圈,一律雙手高舉,心驚膽戰卻又真心真意地懇求他倆手下留情,放他們一條生路。

辯護律師

——[保加利亞]埃林·彼林

辯護律師向法庭陳述自己的委托人是出於正當防衛而開槍打死那匹馬的,而委托人的說法卻出乎他的意料,他在大罵一通委托人後憤然離去。

今天,區法院全體出庭審理高羅謝克村農民米特裏·馬林打死他鄰居彼得·馬林的馬的案件。

法庭的窗口麵對著街對麵一排房子的白牆。這排房子在陽光照射下泛著刺眼的白光,更顯得法庭上的氣氛陰沉。大廳裏十分悶熱,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什麼人。隻有兩三個被傳來作證的農民畏畏縮縮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張著嘴巴聽著。

現在出庭的是辯護人。一身破舊的西裝已罩不住他那滾圓的肚子,再配上禿頭、矮個兒,模樣很令人發笑。他的眼睛總盯著庭長,有時從口袋裏掏出手來指著被告,竭力想使聽眾感到驚訝和激動,他的嗓子發啞,聲音沙沙的,聽上去就如同一個破罐子。他仰起頭,向天花板翻著白眼,仿佛是在祈告上蒼。在說完每一句話之後,他便略微向前移動一下,把兩隻手攤開。但是法官們僵硬的、不動聲色的麵孔表現出來的隻是一種習慣了的冷漠,同往常一樣,不給人任何希望。

庭長沉默不語。一個法官正在專心畫小馬。另一個,看上去非常熱衷於音樂,他畫了一個大音符,現在正竭力把這個音符擴大。

被告米特裏·馬林是一個矮小、長著亞麻色頭發的農民。他赤著腳,穿著一件小褂,手裏拿著帽子站著。他對那個唱著歌往玻璃窗上撞的蒼蠅十分感興趣,至於辯護律師的那些“名言”,他一個字也不懂。在律師停下來咽一口唾沫的時候,米特裏回頭對門旁漫不經心地咬著指甲的雜役高聲說道:

“朋友,你把那個唱著歌的家夥放出去吧,它嗡嗡地叫得煩人哩。”

法官們用一種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憐的目光看了看他。庭長搖了搖鈴。

“米特裏·馬林,安靜些,你該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不應該多說話。”

“哈,它飛走了!”米特裏指著窗子說道。

法官們都笑了。辯護律師嚴厲地瞅了他的委托人一眼,隨後也笑了,繼續說道:

“是的,法官先生們,我們不應該忽略,換句話說,我們應當了解一下我的委托人的心理狀態,也就是說,正確地估計當時的情況。現在我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景:鄉村裏的夜晚,黑得像地獄似的,什麼也看不見。我的委托人正躺在院子裏看守著他灑盡血汗換回的穀物,這就是說他在保護自己的勞動果實。諸位先生設想設想這一切吧:他躺在那兒,每天的勞動把他累得精疲力竭了,他忘掉了一切,正如詩人所說的,他忘掉了妻子、兒女和天堂。我的委托人因勞動過重,疲憊不堪,不知不覺中睡去了。

“哪知在熟睡中,他忽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災難即將降臨到他身上,他猛然一掙,醒來了,他看見……這還了得!他的性命真是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候了。他的頭頂上站著一個醜陋不堪的龐然大物,這個怪物正要準備對他下手。在萬般驚懼之下,我的委托人簡直就失掉了知覺。他看見無數火舌從怪物的鼻孔裏噴出來,血紅的眼睛冒著熊熊的火焰。他恐怖到了極點,他渾然忘了一切,忘記了周圍的環境,他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抓起槍來就放。怪物倒下了又爬起來,跳過籬笆,往野地裏跑去,它鑽到那兒的一個幹草垛裏,痛得直抽搐,後來……就死去了。

“法官先生們!這個龐然大物就是彼得·馬林的那匹馬,一匹價值絕不會超過50列瓦的馬。那麼請問,我的委托人對此負有什麼責任呢?他在哪一點犯了罪呢,先生們,你們認為呢?法官先生們,仔細考慮考慮這一切再判決吧。諸位都知道,有兩種法律:一種是神的法律,它叫每一個人保護自己的生命;一種是人的法律,它也保護正當防衛。先生們,無論是神的法律,還是人的法律,我的委托人都不曾觸犯,因此他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