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蓋頭讓何秀看不到身前的情景,洞房裏麵極為安靜,如果不是有那輕微衣服輕擦的聲音的話,何秀都要以為洞房裏麵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也是,洞房裏麵還是有丫鬟和姑婆守著的,怎麼的也不會出現電視裏麵隻留下新娘一個人的情景。
何秀捏著自己霞披衣擺,心裏難以抑製的緊張和惶恐。如果何秀真的是純種的封建社會人士的話,這一個時候應該隻是羞澀靦腆和對未來的期待迷茫感,可是何秀她不是。
何秀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雖然平日裏也被人說過文靜的有點像古代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可是那也就是指她的性格而已,思想理念何秀和這一個時代的女性有著截然不同的思想。
古時候的女子大約就是期待未來的夫君能夠對她好點,賢惠的人幾乎就是可以滿足了,滿心幸福的嫁了,這時候何秀想著的確是她馬上就要和另外一個她一麵都沒有見過夫君上床了,想到這一點何秀臉色有點發白。
何秀忍著自己心裏因為腦補之後泛起的惡心感,努力的在心裏重複道——
生活就像是強|奸,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在何秀不斷的自我催眠之後,終於在何秀腦子裏麵就剩下三個字了。
享受吧,享受吧……
隻不過這樣的狀態也就保持到了沈林瑞進來的時候。
“嘎吱——”刺耳又綿長的聲音預示著這房間唯一對外開放的門的打開。
“哎呀,新郎官來了,我們新娘子可等了很久了啊!”這一個女聲粗獷帶著笑意,爽朗之極很讓人產生好感,隻不過這出嫁的路上何秀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無數次了,很明確的清楚這一個女聲就是來自這一次婚禮的媒婆。
何秀抓著衣擺的手已經不是捏著了,而是帶著點撕扯,頭低了下去掩飾住自己臉上的不自在,雖然何秀自己也清楚,有著蓋頭的阻擋外麵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麵部表情。
“季婆婆……”清朗的聲音帶著無奈和求饒的意味,甚至於何秀還聽到了這聲音裏麵的羞澀和不知所措。莫名的何秀心裏的抗拒感減輕的不少,心裏卻是想起來原先她在何府裏麵她母親對她說的話。
“秀兒,過去沈家人救過何府老爺的命,便許下了這一樁婚事,那時候本是指著悅姐兒去的,畢竟那時的沈家也配得上我們何府的嫡女,隻是現如今……隻能苦了秀兒了。”
“沈府雖然落沒了,現如今隻留下兩個孤兒寡母呆在鄉下,但到底也是書香門第,明媒正娶也配得上秀兒的身份,未必會去受苦。”
“秀兒且寬心,若是那沈家對你不好,還有何府為你撐腰呢?何府終究是欠你一份情,到時候隻管和母親說,不會受委屈的。”
其實和何秀說話的人並不是何秀這身體的親身母親,何秀是何府的庶出,生母隻是一個何府並沒有什麼地位的姨娘,按照規矩當家的主母何秀這個庶出女兒也是應當叫她母親的。
何府的當家主母何衛氏是一個很溫和體貼的女子,對何秀也是不錯,才會特地在何秀出嫁之前說了這些話,而她口中的嫡女何悅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在何衛氏入府之前何家當家已經有了一位正妻了,在生了兩個孩子之後就早早的去了,而如今的何衛氏一直都沒有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