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沒想到這次小混球的班主任生的這麼年輕漂亮,陶花釉薄唇輕抿,不露聲色得打量。暗自感歎小鬼智商不增,詆毀別人的能力倒見長了,難怪他生下來第一句話便在“媽”後麵清晰無比得加了個“的”字。出生就會罵人的孩子想必不多,小時候就有這種潛質,長大了隻怕又是一張毒嘴。
大餅臉、一臉麻子、大蒜鼻、蛤蟆嘴……,陶淵明曾絞盡腦汁想出如此惡毒的詞語來形容眼前這位女老師。與本人相比,失真之嚴重,看來小明對她很是反感。
稍稍對這位女教師懷有歉意,陶花釉靜坐著等她發話。
等了十多分鍾,對方仍舊沉默,他終於按耐不住。小混球還在家等著他開飯呢。他衝那個傻愣愣的不知想什麼的女老師幹咳兩聲,接著極有禮貌的做起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陶淵明的家長。”
澄二好歹回了神,別有用心的望著麵前這個英俊的男子,“啊。抱歉,剛走神了。你好,我是……”
一把果斷的男聲突然打斷她,“我知道。”陶花釉那雙獨有的黑色中帶了點藍色的眼瞳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芒,在澄二看來那熟悉的眼神像極了某種暗示。
難道他……?他怎麼會發現的?“你真的知道?”澄二心頭泛出不可思議的狂喜,雙眼頃刻間噙滿了淚水,在眼眶打著轉。自從重生成了澄二,她就極少回想自己以前的事,以致於連曾經那個自己的臉都記不清了。麵對眼前的人,她幾乎沒有勇氣認他,她迅速低下頭,右手顫抖的按住胸口,因為興奮聲音變的顫抖,“你怎麼會知道?”
他有些驚訝,哭笑不得得說,“不是你打的電話嗎?”他指了指辦公室的門牌號,對這個白癡問題顯得一臉莫名其妙。
那把異常沉著冷靜的嗓子在短短的幾十秒內就輕而易舉得斬斷了某人心中所有的幻想。澄二如遭電擊,頭埋得極低,在幾不可聞的歎息聲中,屬於曾經那個自己的心早已經支離破碎。相認?嗬嗬。多奢侈而冒險的事,以後她想都不會想。在他麵前她已經是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不過是他兒子的老師。他不再是她的親人、她的柚子哥哥。就算告訴他所謂的實情,又要他怎麼相信,到時不是認為她意圖不軌就是要把自己抓進精神病院。
在觸到那張熟悉的臉上那種陌生的眼神時,澄二心裏很難過,感覺以前那個自己是真的死了,完完全全的不存在了。連相處了十多年的柚子哥哥都沒有辦法認出她。
那在這世上她還能希望誰呢?
澄二努力抑製內心巨大的失落。逼迫自己以一個老師的身份,麵對陶淵明的家長。她瞪大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不許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做了一番專業的思想工作,不過這可比之前的腹稿簡短許多。畢竟——麵對的是陶花釉,
對了。他怎麼姓陶?——看來他還是隨了他們的姓,記得以前他也是姓唐的。他們的名字都是從事考古研究的爸媽起的,他是花釉,她叫三彩。其實柚子哥哥是爸媽在回國時的飛機場撿的,但爸媽從來把他當親生的看待。撿到他時衣服裏隻有出生日期連個名字都沒有。他比她大兩歲,可自己也沒占到多少便宜,小學他們竟一起畢的業。他因為調皮曠課留了兩年。原本一直期待受到高年級哥哥庇護的三彩,永遠都跟她的唐花釉哥哥同級。
眼睛睜這麼大都會走神?陶有些不滿的揚起眉毛,靠這種精神散漫的老師教英語,難怪小明的成績會這麼爛,“老師,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你提的那些建議我回去想想,作為家長我會積極配合你們校方的工作,也希望老師平時能多多督促。那,先走了。”
“啊。好的。”澄二臉上堆起難看的笑,對著他的背影輕輕的說,“那麼下次再見。”
接到銀仁的電話,澄二從床上驚得跳起來。那個臭女人居然敢在酒吧喝醉,還好意思在電話裏耍酒瘋。這可怎麼辦?那死女人一醉就豪邁就粗野就放蕩。要是真被色狼打包帶走美餐一頓還得了。澄二腦海裏立刻湧現銀仁那惹火的身材還有那雙勾魂的狐狸眼。
當澄二趕到酒吧時,銀仁倒像個沒事的人,笑嘻嘻的向她招手,“過來。”
“你不是喝醉了嗎?”
“剛吐光了。現在好多了。你怎麼真的趕過來了?”銀仁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貨色,此刻她麵色酡紅,笑得花枝亂顫。
澄二朝她飛了連環白眼,“原來你這麼清醒,我回去了。”
“別走,別走呀。我知道錯了。小橙子別生氣。”銀仁特別無恥的摟住澄二,不停把臉往她身上蹭啊蹭,像隻發春的母貓,“我不是故意耍你,他們都說這個時間我叫不到人出來。小橙子,嘿嘿,你最好了。今天他們輸了。嘿嘿。我會好好打賞你。”說完,銀仁露出猩紅的唇瓣作勢要往澄二臉上親。
“滾開。臭死了。”澄二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揮了過去,銀仁軟癱癱摔坐在沙發上,嘴唇仍無恥的高高撅起。澄二滿臉黑線,嘴角怪異的上彎,“我看你還醉著吧,要不我再賞你一巴掌讓你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