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二望著墓碑上的名字,緊緊握住陶花釉的手。因為那些回憶實在不堪回首。三彩不再去學校,每天都在外麵遊蕩。後來,她索性連家都不回,拿了些錢在外麵流浪。她曾經被瘋狗追著咬,還被偽裝成乞丐的人口販子拐走過。她那些日子活得豬狗不如。為了生存,她假裝成殘疾人到處乞討。
終於有一天,她逃了出來。用了乞討的錢買了隻蛋糕,她坐在河邊準備吹蠟燭,當她聽到有人落水的聲音時,她那一點點的憐憫心忽然膨脹起來。大冬天她躍身跳進了冰冷的湖水。
當她被人撈上岸時,四肢毫無知覺可她卻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的輕鬆。因為一切都得到了解脫。意外的是她居然還能醒來,用了全新的身體,過著全新的生活。
耳邊傳來陶花釉的略微低沉的聲音,“當年是我拿了你的準考證。”還帶著微微的苦笑。澄二緩緩轉頭,好不容易把思緒抽了回來。
他對著墓碑,雙眸閃著點點淚光。她不由用力握緊他的大手,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從前已經結束,即使那張準考證沒有被哥哥藏掉,該來的始終會來。
他張開雙臂把澄二摟在懷裏,然後笑著望著那塊墓碑,“三彩,今天我帶來個人給你看看。她叫黃澄澄,小名澄二。我老婆,也就是你大嫂。我打賭如果你還活著,一定會很喜歡她。”
澄二一怔,笑著笑著眼淚就滑出來了。
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她從沒想過會和哥哥重遇,還會答應嫁給他,一切如夢似幻。
婚禮一結束,他們就迫不及待得趕去機場。陶花釉已經精心計劃了歐洲十日遊。他們去了羅馬、佛羅倫薩、巴黎、威尼斯、維也納,最後一站德國慕尼黑。原本隻是計劃玩十天,巧的是離開那天碰上冰島火山爆發,火山灰飄落到歐洲上空,德國機場不得已停飛。許多旅客滯留在機場,陶花釉帶著澄二準備回酒店。
難以置信的是,附近酒店全部客滿。悲劇的他倆淪落到遊蕩街頭四處打聽旅館。大晚上,從一家照相館跑出一個熟悉的人影,依舊是女仆裝。
“歡迎光臨,情人の旅館。”
從陰影裏走出一個模樣眼熟的蘿莉,澄二和陶花釉的嘴角分別嚴重抽搐了一下。難道又是那家淫.店?澄二指著那個衝她微笑的邪惡蘿莉,唇瓣哆嗦得說不出一個字。
陶花釉挑起眉,根本不等澄二說什麼,猴急得拉上她跟上那個神秘少女。
少女還沒有介紹特色服務,陶花釉就先開了口,“還要原來那間房。飲料不需要任何添加劑。我們會入鄉隨俗。”
夢塗塗朝陶花釉會心一笑,單獨叫住準備回房的陶花釉,眼角添了幾分詭秘,“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陶花釉順手拿了一隻水壺,點了點頭。
“如果你夫人一直以來都占用了別人的靈魂,也許某一天她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你還會繼續愛她嗎?”
陶花釉端著水壺,壺裏的水沒有掀起一絲波紋,他平靜得說,“不管她是誰,就算她隨時會消失,我都會愛她。”
夢塗塗被他眼中的光芒略微怔忪,忽而莞爾一笑,“別當真,我開玩笑。”
先一步回到房間的澄二臉色緋紅,他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她抬腿就狠狠踩上他的鞋尖。
疼的他誇張得咧了嘴,嘶的叫了一聲。“你果然不介意為夫殘廢。”
“誰讓你口無遮攔。什麼入鄉隨俗?這家店是個淫.窟!!”
“我這算實話實說。我忍你十天了。明明是度蜜月結果變成我受戒。你先說——你那個大姨媽到底什麼時候回老家?”
“誰讓你會挑日子?色胚!”她背過身,偷笑。
“得,我再色也色不過夫人你啊。別瞞我了,你早好了,中午你還吃了我給你買的冰激淩。”陶花釉挑眉,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