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詩經》之謎(1 / 1)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詩經》這部我國最早又一直受著人民喜愛的詩集,問世2500多年來,保持著千古不朽的藝術魅力。幾乎每一部文學史都認為,這是一部集樂師所采民間歌謠,巫、史等職官所作、公卿列士所獻的詩歌總彙。

對《詩經》的篇章作者、主題、詩意等多有爭議。比如《關關雎鳩》這首開篇詩,有認為它歌頌了“君子”與“淑女”的美滿婚姻、感情和諧,也有認為它是一幅活龍活現的“君子”求偶圖。對《伐檀》這首名篇——“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有認為它喊出了勞動者對剝削者的憤懣,也有認為它反映了勞動分工、商品交換,並無對不勞而獲的怨憤。又如《七月》一詩,多寫農事,有認為它係周公所寫,也有認為為奴隸們集體創作。所有爭議都沒有否定這部不朽詩集是不同階級、不同階層人們在不同地域、不同場合所作,而又經樂師、儒者特別是孔子的整理。

最近,台灣師範大學教授李辰冬對此定論提出異議,認為《詩經》是周宣王三年到幽王七年50年間(公元前825~前775年)南燕人尹吉甫一人所作,是他的個人詩歌專集。

這一驚人之論的依據是,詩三百的形式有點像民歌,實際上,作者是用民歌形式表達他的內心,並不是真正的民歌。民歌無個性,而詩三百篇篇有個性。“所謂個性,這就是每篇都有固定的地點、固定的時間、固定的人物、固定的事件。”李辰冬推斷,詩三百實際上有多個統一:地理的統一、人物的統一、時代的統一、史事的統一、題材的統一、名物的統一、詩句的統一、風格的統一、聲韻的統一、起興的統一、人格的統一,是一部活生生的宣王複興史與幽王亡國史。他並用統計法找到尹吉甫隨周王出征的證據。

我們知道,《詩經》有些篇章,標有作者的名字,其中有西周貴族尹吉甫。例如,《大雅》中的《崧高》有“吉甫作誦”句。又如《小雅》中的《巷伯》標明作者為“寺人孟子”。據餘冠英等《詩經》專家考證,詩三百最初的編集者是周王廷的樂官太師,這些詩分為國風、大雅、小雅、頌四個部分。二雅除個別例外都是西周詩,多半是貴族作品,產地是西周五畿。頌是活著的貴族子孫對死去的貴族祖宗的祭祀的樂歌,頌詩中《周頌》最早,全是西周作品;《商頌》是公元前七八世紀之間宋國的作品;《魯頌》是公元前七世紀魯國的作品。國風則是各國樂師采風、收集的民間歌謠。農事詩《豳風》中的少數歌謠(例如《七月》)表現了比同期雅、頌更高的文學技巧,可能由於它們被記錄、傳播較晚,在流傳過程中不斷被加工潤飾。這就是說,詩三百在地理、人物、時代、史事、題材、名物、詩句、風格、聲韻、起興、人格諸方麵並不統一,是典型的“集體創作”不過,認為《詩經》係尹吉甫個人詩集,畢竟采用了現代統計方法,並作了一定的史實考證,作為一家之言,可作懸案,留待進一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