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區區兩個字引來所有人側目,維持秩序的鬼將很不滿,窩裏橫算甚麼?有種去打劫人類,我保證不攔著你。
正要出手阻攔,卻看見是兩個不認識鬼被搶,不由腳步頓了頓。
“此二鬼,我怎地沒見過?”鬼將皺皺眉,暗想,不妨試探試探此二鬼修為,瞧瞧是何方鬼怪。
鬼族本就好戰,這鬼將存了私心,要為自家公子鋪墊道路,搜集每一個鬼界俊傑的信息,故此他邁出的腳收回來,饒有興致的等待觀看一場大戰。
蘇繡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闖禍,抱金過市惹來強盜,她縮著身子往池曉刀身後躲。
池曉刀無語之極,我們又不熟,你躲我後麵幹什麼?他本不想管這破事,看見那位鬼界漢子不依不饒抓過來,隻得無奈出手,沒有肉身很不習慣,但他出手間將柱劍化劍為指劃出,一指戳在對手掌心。
“噗……”如戳破一層紙,少年皺著眉飛後退,在他的掌中心有一個破洞,破洞周遭開始虛化,有法力阻隔痊愈,並讓其半身酸麻。
“神通。”漢子抿著嘴,雙手後背:“我若是學得一門神通,未必就弱於你。”
他很不甘,但是,鬼界基數太大,他隻是千千萬萬普通鬼族一員,沒有出身和背景,哪能學到出彩的神通,所會者,無非是一些簡單的拳腳功法對敵,秉持者,無非以命相搏。
若是我有神通……
無奈歎息,漢子將目光看空,這龍墓快打開了,一切的希望,便在裏麵。其中不止有神通,更有靈根必須的靈脈,可磨刀靈根,磨出一個未來。
他目光火熱,絲毫沒有打劫不成反被傷的尷尬。他出自底層,底層中你搶我我搶你很正常,今被你搶了,明我再搶回來就成,而搶人反被搶,那也是司空見慣,若是次次尷尬,早成了無臉鬼。
他隻是,不甘以及,怨恨。
將怨恨深深埋在心底,漢子沉默著坐在地上,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生過。
抱著打劫心思的鬼和人通通坐下,不敢造次,那一指,確有妙處,讓他們感覺到緊迫。
這隻是一個插曲,看見池曉刀將那漢子打敗,眾多蠢蠢欲動的鬼都安靜下來。池曉刀不想惹事,盤坐在地上修行。
山崖頂部,風吹如刀,鬼也要吃飯,各自在山頂點燃香火,嫋嫋青煙沒吸幾口已經被風吹散。人類哈哈笑著拿出食物,儲物袋裏熱乎乎的肉在眾鬼眼前晃一圈,得意洋洋咬下去。
“咯嘣……”
“哎喲我的牙……”
這次輪到鬼族笑了,笑聲在山崖上傳開。原來是新鮮的肉在短短片刻間已經結冰,讓吃肉人咬不動。
這是個艱苦的地界,在這裏將會盛放血與勇氣之花。
一後,越來越多的‘人’趕來。池曉刀看見乘坐白鶴的修士,看見身邊黑雲滾滾的鬼修,還看見十幾米高的妖族。
到第二,來的人漸少,僅有幾位強大的修士飛來坐鎮此地,那些人禦劍飛行,以數百柄長劍作牆,飛劍飛舞中,短短一刻鍾就成為一件金色屋子佇立峰頂。
“那是正清門的鎮仙劍陣,共三百六十柄飛劍,劍陣展開,可與世間任何一位高手對抗。”
有鬼族道出飛劍來曆,那是正清門防備鬼族翻臉,此地少年,盡是各家精華,若是死去,今後百年,必將落後鬼族一個等級。最重要的是,奈何城將會來,人族必須有能力從奈何城下逃命。
“還有,那是一尊妖王,我聽家中長輩,那尊妖王的本體是一頭大象,力可馱山運海。它靈敏的感覺可以聽見地中一種道的講解,那是無形的道,是一種磁力大道,很強。”
妖族也不放心,派遣妖王前來坐鎮,唯獨鬼族久久不見來人。
第三夜晚,池曉刀正在修行,忽然聽見一陣劇烈風響,月光下有大片烏雲湧來,烏雲越積越多,將明月遮蓋,地間似乎沒有半點光線傳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奈何……”幽寒喃喃自語。
池曉刀順著幽寒的視線看過去,滾滾烏雲中有一點青色,如照亮全世界,那點青色慢慢放大,最終呈現出兩個古篆,他心底一動,那兩個字就是奈何。
奈何城,來了。
“任你英雄好漢不免一死,奈何注定爾命。隨是花開花落當入我手,奈何為你最終歸宿。”
巨大的城門,足有八百米高,兩側以白骨鑲嵌,寫以上書。對聯之上,青色大字烙印‘奈何’,明此城身份。
狂風吹的人歪斜,幾乎難以站穩。
巨大的牆磚,沒有重量,古樸灰色,一縷縷順風吹來的青煙收攝,化為一塊又一塊牆磚壘砌,每一塊磚都讓人感覺站在它麵前很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