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又瞅她一眼。
非燕說,“四姐姐不是小人,可她是女人。你瞧你得罪了她,連累麵好廣,咱們兩人連著達達小二,都沒有早飯吃,還很可能午飯也沒得吃,好餓。”
霍安額角跳痛。這孩子就被她那奇葩師兄誤了。
非燕繼續說,“以前我和師兄師父住一起時,都是師父做飯洗衣,哦對了他還會縫衣繡花。師兄和我說,大概師父投胎時有些誤差,除了不能生孩子,他就是一個長成男人模樣的女人,唯小人與女人不可得罪,咱們絕對不能得罪他。”
“結果有一天,師兄不聽話,得罪了師父。哦喲我們好淒慘,連著一整月,師父做飯自己吃,我和師兄隻能站一旁幹眼看啃饅頭喝涼水,真是不堪回首。”
她頓了頓,總結道,“所以我覺得,安哥,你為了大局作想,去哄哄四姐姐吧。這寒冬臘月的,咱倆沒飯吃,真是人間慘劇,我還在長身體呢。”
霍安真的好崩潰。這大過年的,小女俠你是師兄附體了吧?
被師兄附體的小女俠起身來,踮起腳尖,把燒熱的水舀進木盆裏,遞給霍安,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安哥,我要吃早飯。”
霍安隻好忍辱負重地胡亂洗漱了,端起木盆青鹽盅子麵巾,去哄那一人睡覺全家癱瘓的主。
推開門走進房裏,光線幽暗,蘇換裹著厚棉被像條毛毛蟲,背朝外麵向裏,一頭烏發散在枕上。
霍安走到床邊去,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他們第一次鬧別扭鬧分居,他沒經驗哄。
這時蘇換裹在被子裏悶聲悶氣說,“非燕,去襄哥家蹭飯吃,就說我病了。”
霍安放下木盆麵巾,坐到床邊,伸手摸摸她頭發。
蘇換迷糊了一下,猛翻過身,見著坐在床前的大爺,哼一聲,又翻過去睡,“出去。這是非燕的閨房。”
霍安好著急,幹脆擰一把熱帕子,遞到她麵前去,蘇換氣哼哼扯過被子蒙頭,“我要睡覺!”
霍安一把扯開她被子,趁她不備,將熱帕子往她臉上一蓋。蘇換啊啊尖叫兩聲,翻身坐起,揭下熱帕子怒道,“你幹嘛呀?”
霍安從腰後嗖地抽出木牌子,往她麵前一晃,隻見上麵寫:“服侍娘娘起床。”
蘇換瞪了半天,終於噗嗤一笑,將熱帕子往霍安身上一扔,翹嘴說,“霍安,你昨晚怎麼不哄我?就由著我走呀?”
霍安趕緊寫:“小別勝新婚。”
蘇換說,“呸,不正經。”
霍安笑了笑。
蘇換於是撲過去抱他,吵架這種事,別人給了台階下,她就得珍惜,嗡嗡說,“你就那麼不喜歡我開糕鋪?”
霍安拍拍她的背。
蘇換將下巴擱在他肩上說,“昨日我們在都尉府,你們不知道,魏之之和她那姨娘鬧別扭了。我瞧著吧,這官家也好普通百姓家也好,但凡三妻六妾的,家裏就沒個清靜。我這一生,不願像我娘一樣做妾,到死都挺不直腰,結果我踩****,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