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去拉蘇泊山夫婦倆。
蘇大夫人趕緊又塞了錠銀子給獄卒,蘇泊山趁機壓過身來低低道,“玨兒你說實話,阿換是生是死?”
蘇玨抬頭看他老子。
蘇泊山殷殷切切看著他。
他竟然笑了笑,啞聲道,“小妹早些年問我,她說大哥,我會不會不是爹親生的?”
蘇泊山一愣。
蘇玨慢慢道,“沒用了。”
他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三兩口吞了饅頭,湊去他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然後雙膝一屈,隔著鐵欄,鄭重跪倒在地,“爹,娘,兒子對不住你們。”
蘇泊山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眼淚滾滾而出。
獄卒挑眉,拉了蘇泊山低聲道,“好了好了,砍頭不過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隻要你拿出一百兩銀子來,我保證他臨死前不受半點折磨。”
終究,蘇泊山夫婦倆,還是被獄卒連拖帶拽弄走了,牢獄裏清靜下來,蘇玨坐在又冷又濕的地麵上,絕望地歎口氣,喃喃道,“小妹,老子為你的幸福,奉獻了青春和熱血啊。”
就在蘇大公子絕望地吞下兩個饅頭的這個黎明,霍安正帶人走進中侯城北城門,私鹽之亂正是如火如荼時,但不得不說,魏弦給霍安的通關文牒真乃神器,就如中侯這般查得嚴密的城,他們一出示文牒,城守也沒多盤查,就放行了。
剛入城北,一行人翻身下馬,牽了馬慢慢走。
中侯這個城,因為打獵的原因,他從前也是來過的,隻是來不過兩三次,自是不如慶餘熟悉的。
行了一段路,有個聲音就在人群中柔柔媚媚喊,“霍總鏢頭。”
霍安聞聲,轉身看去,頓時明白,通關文牒為何是神器了,因為它的主人,根本就不是魏弦。
如意一身普通青衫,笑眯眯坐在一個豆漿油條攤子前,正咬著油條向他揮手。
魏弦口中的接頭人,熟人啊。
如意在,老精怪明先生那也是必須在的。
老精怪正在一家普通的客棧,一間普通的客房裏,等著他。如意把熱絡的豆漿油條呈上,老精怪半眯眼喝了口豆漿,舒暢地歎了口氣,“這王家豆漿就是好,五年前這個味,五年後還是這個味。”
他瞄一眼霍安,含笑道,“霍校尉,坐。吃過早飯沒?”
霍安抱拳見禮,“明公公。”
明先生揮揮手,“噯,出門在外,還是叫明先生罷。咦彭公沒把你聲音變好聽些麼?”
霍安鎮定道,“能聽就行。”
明先生笑,上下打量他,“唔果然是個實在的。”
霍安開門見山道,“明先生有何差遣?”
明先生道,“魏弦沒和你說,查私鹽案啊?”
霍安沉默,魏弦簡單提了提,可知州和越州,一南一北,相隔萬裏,他實在不能參透,明先生他老人家為何硬要萬裏迢迢從北邊調一百個人來南邊,就照他老人家的本事,還缺人手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