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步步為營(2 / 3)

新月靜心下來,這對如小山的賬冊,還有二百多本,抿抿嘴,這點賬簿,明天一天就能算完了,。

順手拿過一本賬簿,對著算盤,劈裏啪啦的打起來。

小雨和魚兒兩人,一直堅守在帳房門外,累了,兩人就在門邊的躺椅上交替著休息一會。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啟明,就見大夫人身邊新的大丫鬟,清兒過來了。

這大夫人生性多疑,一大早就打發清兒,前來打探消息的,看那商新月是不是真在努力的算賬,如果是,那就證明了,她真是沒有猜錯。若是,不是,那就是被新月算計了,好準備對策,免得最後吃虧的是自己。

清兒剛到帳房門外,就見到小雨和小魚兒兩人緊緊地守在門外,小魚兒此時還幫了張躺椅,躺在上麵睡著了,看來,她們一定是在帳房門外守了一整夜了。

不過,一切還是小心為好,於是問道:“小雨姑娘,魚兒姐怎麼睡在帳房門外啊,看樣子好像還挺累的,你們昨晚沒有回去嗎?”

小雨一見,是大夫人身邊的新人,於是客氣道:“原來是清兒姑娘啊,怎麼這麼早會到這來?”

清兒立即往裏一望,虛托癟嘴一笑道:“哦,奴婢這不是受夫人所托,她讓奴婢過來這看看,三少奶奶是需不需要幫忙?”眼神裏很明顯的實在試探,想看看商新月是不是真的在裏麵,老老實實的坐著?

“不用了,我家小姐說了,在算賬其間任何人不得打擾,包括所有人。”小雨伸手一攔,就將清兒攔在門外,不讓她進門。

“小雨姑娘,我可是奉大夫人之命,前來幫忙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清兒不甘,使勁的去推小雨。

躺在躺椅上沉睡的魚兒一下被吵醒了過來,眨著迷糊的眼,一見小雨,被人推的直歪,一下就撐起身,竄到,清兒的麵前,人還為看清是誰,順勢就是一推。

“你幹什麼,主母的人你也敢欺負,你不想活了,哪來的丫頭?想死嗎你?”魚兒一臉的煞氣,大大眼睛狠狠朝清兒一瞪,頗有幾分氣勢。

清兒這類人,明擺著就是欺軟怕硬的主,被小魚兒這麼一吼,頓時閹了下來,馬上賠笑:“哪裏,我&8226;是奉&8226;&8226;&8226;”

此時,小魚兒已經看清楚來人是誰,這一聽立即輕瞥的一嗤鼻,不待清兒說完,就是一聲高喝:“大膽,你一個奴婢也敢在這墨府內,自稱我,來人啦!將她拿下。”

小魚兒可算得算是這府裏的老人了,從小就在墨府長大,見多了什麼人說什麼話,這清兒是仗著大夫人在這裏囂張,這種人,就是一張紙老虎,一戳便破。

果然,就見幾名府內是侍衛,一聽到帳房這邊叫拿人,立馬就有人衝來。

一見,正是目前得勢的三少奶奶的大丫鬟,魚兒姑娘在喊話,立即上前一把就將清兒摁住。

“你們放手,我是大夫人那邊的大丫鬟清兒,你們放手。”

清兒使勁的掙紮,口裏大叫著,摁著她的那些侍衛一聽,頓時有些不知所以然,還以為府裏又進刺客了,這下可好,是抓也不是放也不是。

小魚兒一見,這清兒居然拿大夫人來做擋箭牌,立即得意地的大笑,道:“大膽,你還敢抬出大夫人來,大夫人可是最重身份等級的,還會教出你這等敢自稱我的奴婢來?這等無規無矩的奴才就該按家規,重則三十大板。”

新月剛算完二百本賬冊,正累的有些慌,就聽見外麵吵吵囔囔的,肉肉眉心和太陽穴,向外道:“誰啊,在外麵吵吵囔囔的幹嘛?”說完,就起身走下她獨立的帳房,下到一樓,打開房門走出去。

“小姐,是這大膽的奴婢,一大早就說是大夫人派來查探的,還動手打了奴婢,而且,還敢毫無尊卑的自稱為我。”小雨一見新月來了,立即給新月一福身,恨恨的看著被侍衛摁住的清兒。

新月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再看,那叫清兒的丫頭竟然還拿惡狠狠地眼神瞪她,略顯倦意的新月,本想就這麼算了,這下心裏頓時不爽,本小姐也是你一個奴婢可以瞪得嗎?不知死活!

“怎麼,你一個奴婢見到本夫人,不喊聲主母,至少也得喊本夫人聲三少奶奶吧,怎敢藐視本夫人?這就是以下犯上,帶下去重大二十板子,以示效尤。”聲音不大不小,聽不出喜樂,卻處處透著主母的威嚴。

那些侍衛,此時再無疑慮,一把就將清兒拖了下去就打。

新月看著被拖下去的丫頭,好不憐惜的轉身就離開帳房,一回頭:“魚兒,你占時留在這,樓上不許任何上去,一會那些做帳的先生來了,讓他們有事晚點再跟本夫人說。”

魚兒頓住腳步,恭敬道:“是,三少奶奶。”她自然明白,現在三少奶奶端的是在外人麵前的威嚴,做給人看的,自是畢恭畢敬。

“嗯,小雨我們。”新月很滿意魚兒的玲瓏心思,點點頭,便款款離開。

“是,小姐。”

小雨惟一福身,跟在新月的身後離開。

清晨的墨府,更顯得優美,處處花香四溢,綠柳成蔭,百鳥清吟,嘰嘰喳喳的站在枝頭清唱,經過循循回回的曲藝雕廊,亭台樓閣,惹得新月就想駐足下來,靜靜地欣賞一下,可惜,她現在身體太卷了,直想趴到床上去睡會,貪婪的看了幾眼,便快步的向墨月軒走去。

“這位小姐,在下這廂有禮了?”

“嗯?”

正準備走下回廊的新月,被身後那道陌生,卻極具磁性的性感男音頓住,優雅的回身。

“你是?”

新月墨眉微凝,那粒朱紅,像是透著晨露的光澤,纖長的卷翹睫毛微顫之下,那雙杏眼布著些許紅紅的血絲,麵色略帶著一點倦容,長發扶柳,削肩若骨輕柔,無形中更顯得嬌媚,一副慵懶的疲態,透骨而出。

隻見,身後男子,一身白色錦袍,長身玉立,頭戴紫玉金冠,墨發披肩,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透著一股出塵的味道,比之墨塵的儒雅之氣,更為謫仙。

“小姐不記得在下了嗎?”男子抬頭微笑的看著新月。

新月好不給麵子道:“我該認識你嗎?”

對於這擋道攔截的男子,有些莫名其妙,雖然對麵的男子確是不凡,可以也不要如此自戀好吧,以為自己長得好,本小姐就該認識你嗎?本小姐又不是花癡,長得再好她也不屑多看幾眼。

男子立即抱歉一彎身,恭禮道:“在下皇甫千夜,絕無冒犯小姐的意思,隻是,小姐那月下輕舞之姿,美如仙子,在下猶記得,不敢相忘。”

是他!新月一挑眉,對於那句小姐,叫的心裏發膩:“哦?原來是皇甫家的二公子皇甫千夜啊!很抱歉,本夫人現在有些卷了,正準備回去休息,就不打擾公子清晨遊賞了,告辭!”

呃?夫人?她是誰的夫人?

望著轉身翩然離去的美人,留下一陣女子如蘭的清香,惹得皇甫千夜一陣失落。

癡癡地眼神,望著新月的背影,暗想,他皇甫千夜,就算沒有邪公子的天人之姿,但也相貌俊美,家世不凡,這小姐竟然看都不多看他一眼,還真是少見,立即引起了他一絲興趣來。

隻可惜了,已經成了別人的夫人了,看美人的發梳,似乎還是女子的裝扮,還以為她會是墨府的某位千金,卻不想早已是被人先一步摘走了。

“千夜,你在這啊?讓我好找。”

墨邪風度翩翩而來,一襲錦鴻囂張的大紅色錦袍,絕美妖魅的俊容,襯得他更是妖異,看著皇甫千夜,邊走邊笑。

皇甫千夜反手背在身後,收拾好失落的心思,麵上開心道“喔,是邪啊,清晨的墨府,果然景色怡人,被吸引了出來隨意的走走,看看這清新的園景。”

“有什麼好看的,永遠都那樣,你又不是沒見過,走,吃飯去,父親還在等著我們用早善了。”墨邪上前一搭肩,很哥們的拉著皇甫千夜就往飯廳而去。

小雨將新月柔順絲亮的秀發梳好,再在發髻上別上一朵紫玉銀簪,輕聲道“小姐,你不休息一下嗎?”

新月玉手,拂了拂耳際輕捶的幾縷發絲,看著鏡子後麵的小雨應道:“嗯,不了,我就算要休息也不能在自己的房裏,這樣那大夫人還不懷疑嗎?”

“呃,小姐說的也對,可帳房裏怎麼睡啊?總不能放張床進去吧?”小雨嘟著嘴,心疼著新月。

新月緩緩地站起身來,看著小雨溫雅一笑:“沒事的,你家小姐這點累都受不得的話,今後要如何在這墨府生存?這裏看似處處金碧輝煌,瓊樓宇閣,卻也處處暗藏危機,每走一步,我們都要小心謹慎,所以,每走一步都要步步為營。”

小雨看著麵前絕美無雙的小姐,真的比以前變了好多,心思也成熟了,點頭應答:“是,小姐,奴婢一定會謹記的。”

“嗯,我也洗漱完畢了,這就走吧!”

說著,新月就往外走去。

“小姐,早善不吃了嗎?”小雨看著桌上那些豐盛的早善,小姐這是不吃了嗎?

新月看著神秘的一笑,輕聲道:“過來。”輕輕地像小雨一招手。

小雨疑惑的趕緊上前附耳傾聽,新月將手附在紅唇之處,湊到小雨身邊輕語了幾句,隻見小雨,圓圓的小臉,立即眉開眼笑。

小雨微微的一屈膝,歡喜道:“是,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嗯,我們走吧!”

新月點頭翩然廣袖,輕輕一拂,轉身走出墨月軒。

“小雨姑娘,這不是給三少奶奶的早膳嗎?怎麼都原封不動都送回來了,是不是,三少奶奶不喜歡吃啊?”

廚房的廚娘,莫大娘一看,小雨剛剛才讓人送過去的早膳,這會就原封不動的給退回來了,這是咋了?

莫大娘一陣緊張,現在主家的可是三少奶奶,要是她的飯做的三少奶奶不喜歡,那她就很可能在墨府做不長了。

“沒事,這兩天三少奶奶都沒胃口,這些菜色做得很好,三少奶奶說了,就賜給你了,莫大娘,接著吧!”小雨客氣的一揮手,讓身後的小丫頭,將飯菜擺回廚房。

莫大娘一聽,噓了一口,忙道:“這樣啊,那就麻煩小雨姑娘待老奴謝謝三少奶奶了。”

莫大娘上前道:“小雨姑娘,三少奶奶需要點什麼,奴婢再去做。”

小雨等的就是莫大娘開口,於是道:“不用了,三少奶奶都在帳房裏忙的很,沒有時間吃這些個複雜的菜式,需要的時候,奴婢自會通知莫大娘的。”

“三少奶奶忙到沒有時間吃飯?”莫大娘奇怪的問向小雨。

小雨道:“莫大娘,該問的問,不該你管的別問。”厲聲看著莫大娘。

“是,是,老奴越矩了。”莫大娘在小雨麵前,趕緊賠不是。

這廚房重地,這個時間,正是奴才門進出為個房取飯菜的時間,人來人往,小雨這麼大刺刺的一說,三少奶奶在帳房算賬,沒胃口吃東西,自被有心人聽到。

主院內

“大夫人,清早清兒姐姐被三少奶奶罰了二十大板,現在人被抬回來了。”一身著二等服侍的丫頭,跪在餘美玲的麵前稟報。

餘美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拿著勺子輕輕地在碗裏攪了一下,勺起一口燕窩粥,送進口中,再隻輕聲道:“哦?是清兒放錯嗎?”清兒被罰,意料之中的,要是那商新月不罰,她才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