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來人,麵若芙蓉,長發挽起,梳成流雲髻,身著一襲暗紅色錦緞紫細紗襯底的席地長裙,一身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蓮步輕移,被一身著綠裝的二等丫頭攙扶著,款款而來。『可*樂*言*情*首*發』
道,此女子,究竟是誰了?
新月微笑看著緩緩而來的女子,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一襲暗紅錦緞紫紗襯底長裙,襯得她高貴大方,加上頸項上那一串金黃鑲紅寶石的吊墜,更顯得雍容華貴,三十好幾的年紀,容顏卻依舊清麗無雙,姿色婀娜,更顯出成熟的女人風韻,纖細的柳腰,沒有一絲贅肉,哪像餘美玲她們,一個個略顯福態。
和墨塵雙眸一對,新月那雙絕美的杏眸流動著熠熠光澤,朝墨塵調皮的那麼一眨。
墨塵頓時隻能無奈的搖頭,新月居然將他的姨娘叫了來,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好是壞?不禁擔憂起來。
卻不知,此時坐在上首的墨守成早已經驚呆,秦夢然突然的出現,讓他的眼神直直盯著來人的方向,無法移開視線,不自覺的站起了身形,步履竟似沉重無比,像被突然電擊,衣袂竟然微微地抖顫,緩緩而行,高大偉岸的身影,不自不覺便走到那女子麵前的。
微微上翹的薄唇輕輕地抖顫著:“夢然&;”眼神下的溫柔,頓時溢出,竟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聲音就這麼生生的卡在了喉嚨。
直到一道黑影擋在了身前,秦夢然才緩緩地抬首,隻見,她一雙美眸間流光溢彩,長長卷翹的睫毛突然的煽動,緊接著,那雙美眸慢彌漫出水霧,靜靜地凝結成了一條小小河流,在眼眶中旋轉,一瞬間,順著那張十幾年不曾改變過的臉頰滑落。
“老爺;”
秦夢然聲音突然哽塞,二人之間,再無需多言,默默地注視著對方。
坐在上首的餘美玲,頓時,雙手緊握成拳,眼神怨恨的看相二人,恨不得衝上,將那對早已經忘記眾人的二人拉開。
“原來是秦姨娘啊,竟然來了,老爺,你還不快讓人安排她坐下。”
坐在上首正中間位置的老太君,突然一聲清吟,驚醒了還在沉醉的二人。
墨守成一愣,反應過來,反身,毫不顧忌某人不悅的眼神,伸手就將秦夢然拉著朝前:“來,夢然和我一道坐下。”將秦夢然安坐在自己的身側。
“老爺,她隻是個不守婦道的下人,怎麼能走到上首,還是和你一起!”餘美玲頓時惱怒的出聲,陰深陰冷的看相秦夢然。
此時的秦夢然,則安靜的坐在墨守成的身側,不與餘美玲爭辯,就照著新月兒媳說的,任何時候隻要她示弱,就自會有人出麵替她解決,她隻要負責保持沉默就行,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再說她現在,既有可以讓她依靠的將軍兒子,又有可以讓她得瑟的兒媳,麵子裏子都足了,何必再怕當年哪個得勢,暗地裏隻會加害她餘美玲了?!
在餘美玲陰狠的眼神射來之時,隻輕輕一癟嘴,反而挺直了保持完好的身材,頓時氣的餘美玲臉上抽緒。
當年,餘美玲趁墨守成打戰歸來之際,下藥將秦夢然迷暈,還弄了個男人放在她的房內,引起了老爺的誤會,害秦夢然十幾年待在哪個偏僻的院落之中,這回,究竟會誰贏誰輸,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老太君對目前狀況,直接無視,對當年之事,她自知不詳,隻聽說是秦夢然不守婦道,做了對不起成兒之事,孰是孰非,過了這麼久,她也懶得去管。
在她的眼裏,任何時候,墨家都不需要弱者,當年她秦夢然鬥不贏大夫人,那是她咎由自取,如今她憑借子孫出頭,那也是她的福氣。
而作為墨家的長者,她所希望看見的不過就是墨家的四代繁榮昌盛。
再說,秦夢然那點事情,也過了那麼多年了,是真是假無從考證,且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成兒任然是喜歡這個秦姨娘,她能看見她的成兒能夠幸福,就夠了,她又何必再為難自己的孩兒了?
再說,她也不是那麼不通人情,隻認死理的老太婆,她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作為女人最希望得到是什麼,不就希望自己的夫君對自己一心一意嗎?那才就幸福不是嗎?這也是她為成兒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阻擾他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幸福一身。
墨守成在一聽到餘美玲這話,臉色立即黑了下來,眼神瞬間轉冷,語氣冰冷道:“什麼下人?你給我住嘴,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你給我記清楚了,她不僅是塵兒的親生母親,同樣也是本將軍的妻子,和本將軍坐在一起怎麼啦?難道本將軍怎麼做,還要你來教嗎?”陰沉著臉,墨眉緊皺,正待再次教訓餘美玲之時,老太君開口了。
隻見,老太君不悅的沉聲道:“好了,在晚輩麵前吵吵囔囔成什麼樣子,都給我閉嘴,不許在爭論此時,也不嫌丟人嗎?”在狠狠地一瞪餘美玲,繼續道:“你們都什麼年紀了?啊?美玲你是老婦兒媳,夢然也是,家宅安寧,就要相互謙讓,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諾再口不擇言,就別怪我這老太婆不給你麵子。”
秦夢然頓時眼神微彎的看相新月,正應了新月那句,眾人麵前,任何時候隻要她示弱,就一定會有人替她出頭,果然如此。
新月在秦夢然回看她的時候,會意的安心一笑,朝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讓她安心便是。
餘美玲心下卻是一驚,老太太惱她了,這下她失去了後盾,不過幸好,隻要過了今天,一切還會是她的。
於是,虛偽的拂了拂:“對不起,母親,都怪兒媳一時衝動,說了不該說的話,請母親見諒!”暗想,占時服個軟,反正今日過後,她還怕誰?
老太君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想為難餘美玲,於是便收回不悅的臉色,正色道:“好了,我們今日是為了印證新月孫媳的成績來得,既然人都到齊了,孫媳,賬簿可曾帶來?”
帳薄可是餘美玲現在最關心的,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盡快搞定此事,這樣,這商新月還能有什麼臉麵拿著那竄金庫的鑰匙,還不得,乖乖的交出來,這樣她才又有了籌碼,可以在墨府隻手遮天了。
墨塵伸手一拉新月,似有擔憂,新月這站起身來,玉手輕輕地在墨塵手背拍了拍,輕輕一搖頭,表示她沒事。
輕移蓮步,款款走到老太君麵前,端莊嫻雅的一福:“奶奶,孫媳已將賬冊全部帶來了。”
上首的餘美玲頓時詫異,此時的商新月看起來極為自信,暗生疑惑,她商新月憑什麼這麼自信?還好,昨天她可是親眼看見了,桌上仍有那麼多的賬簿沒有算完,要不然,她還真不能放心。
於是出言嗤笑:“可別都是些還沒有算完的帳薄吧?嗬嗬;到時候,可別丟人去了。”
新月回頭溫婉一笑:“母親是希望新月算不完嗎?不過很可惜,可能要讓母親失望咯!”
“嗤!老太君在前,兒媳可不要說些大話,這對你可沒什麼好處的。”餘美玲比新月更自信,她商新月還真能一夜之間就辦到不成?別開玩笑了!
老太君拂拂袖子,正色道:“不管如何,先讓人抬上來看了再講。”
新月點頭,優雅的一轉身:“來人啊,將賬簿抬才上來。”說完,便乖巧的退到老太君的身側站好。
一幹下人立即將三個大大的木箱抬了進來,擺在了大廳的正中央,管家立即上前,將幾個大木箱子一一翻開,頓時,露出了裏麵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三百本賬冊。
“奶奶,父親,三百本賬冊,新月已經全部算完,算完的數據,在這,還請奶奶和父親過目。”說著,新月從廣袖的袖兜內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老太君。
餘美玲看著新月的一連竄動作,都表現得自信滿滿的樣子,莫名的就生出了幾絲緊張,卻又是絕不相信的樣子,瞪大了眼珠看著新月手中拿出來的那本小冊子。
突的一下,餘美玲滿臉憤慨的站了起來,塗得嫣紅的手指,指著新月的鼻子道:“不可能,母親,這商新月一定是在撒謊。昨個傍晚,兒媳還親眼看見,她至少還有一百多本賬冊,擺在一邊,連動都沒有動過,她如何可能算完,一定是弄虛作假,在使詐!”恨不得立即就能將新月掃地出門。
老太君隨意的一翻,看著上麵清秀的墨跡,滿意的點點頭,誰知,被餘美玲這麼一說,立即不悅,這明著就是她餘美玲在故意詆毀新月:“哦,你是說她昨個傍晚還有那麼多的帳薄沒有算完?那你的意思是說,老太太我已經是老眼昏花,糊塗了對嗎?”
“呃,母親,兒媳絕無此意,昨天兒媳確實看見了那麼多的賬簿還未成動過,還請母親明察。”餘美玲頓時不好,卻又認為她說的就是事實沒錯。
老太君頓時不悅,臉色也隨之暗淡下來,“啪!”雙手一合,將冊子合上遞給一旁的墨守成,口中說道:“你說你看到還有一百多本賬冊沒有算完?可我怎麼隻看見了十幾本而已?難道,我老到那種程度了嗎?”。
“這”餘美玲頓時不知道說什麼?莫名其妙的的看相新月。
墨守成狠狠地刮了一眼餘美玲,都懶得和她多說,接過老太君收了遞來的賬冊,翻開來一看:“好,好字,字跡清秀,落筆有力,頗有幾分功底,從落筆痕跡看來,新月兒媳個性豪爽,絕不是那種拖泥帶水之人。”頓時暗讚,新月這個媳婦有才有貌,的確是他們墨家之福,塵兒之福啊!
說完,墨守成還看了一眼下方坐著的墨塵一眼,內含讚賞和欣慰,墨眸含笑,頻頻滿意的點頭。
墨塵頓覺麵上有光,朝新月點頭微笑,新月亦回以溫柔的笑容。
對於墨守成的大聲讚賞,讓餘美玲隱約不安的心情,更加的不安起來,這時才注意到,商新月看她的眼神,透露著是那麼的不屑。
餘美玲此時才感覺到非常不妙,難道她上當被騙了嗎?不信,她絕對不相信商新月有那個本事,眼神一狠:“不可能,你不可能算得完,就算算完了,也不一定算對,老太君,我們還要看最後的結果才能下定論不是?”到此時,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老太君此時,心底差不多有底了:“嗯,兒媳說的對,是該查看結果了,管家,你讓大家都進來吧!”
“是,老太君。”管家恭敬應道,在轉身朝外高聲道:“讓各方掌櫃先生進來。”
不多時,就進來十幾位身著各色錦袍的人,衣袍質量都是相當上等的材質,年齡皆在三十到五十歲之間的年紀,他們都是墨家在大羽國國都,各個商鋪的掌櫃,也就相當於是二十一世紀的店長或者經理職務。
這十幾人一進來,就朝上首的幾人彎腰恭敬的行禮:“拜見老太君,拜見將軍,見過大夫人,各位少爺,少夫人。”
今次是老太君親自發話,讓他們集體過來,他們個個都不知道究竟所為何事,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在怎麼的,居然會在平常的日子裏將京都所有的掌櫃都叫攏,這實屬異事。
內心都有些忐忑不安,所有人見完禮後,就退到一旁,等著老太君發話。
“孫媳,這些都是咱們墨家商鋪的各位掌櫃,今後都是需認識的人。”老太君笑盈盈的指著下麵十幾位男子。
餘美玲道:“母親,新月兒媳需不需要認識她們,還是,讓賬簿來說話吧。”現在麵對著完全站到新月一方的老太君,心中還抱著唯一的最後一絲希望,她就是不能相信,商新月會有那個本事。
老太君按下心頭微微地不悅,對著下首的眾人道:“今天,老婦人請各位掌櫃過來,實則是要麻煩各位,若是等事情有了結果,老婦人自會宣布一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