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宜黃趕回家時,管家,允太醫和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堂屋等他呢。
自打方宜黃去了姚家,方正良就按耐不住了,要不是方正溫攔著,方正良早就鬧到姚家去了。
眾人見方宜黃從外麵走來,都覺得方宜黃憔悴了很多,也老了很多。方宜黃過門檻時,險些摔倒。方正溫和方正良忙過去,一人一邊,攙扶著方宜黃的胳膊。方宜黃看了方正良一眼,把方正良給推開。方正良正要頂撞,抬頭看到方宜黃憂愁的麵孔和頭上絲絲的白發,方正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方正溫扶著方宜黃坐下。管家小心地問:“老爺,姚家人沒有為難你嗎?”
方宜黃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管家一眼,沒有說話。方正良忍不住了。他說:“爹,到底咋地啦,你快說話啊。姚家人是不是侮辱你了,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吧姚德壽拉出來,打他一頓,給你老出去。”
“完啦。完啦。”方宜黃搖頭說,“方家完了。”
“爹,咋地啦?”方正溫著急地問,“姚家人到底咋為難你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方宜黃看著方正溫,說:“我是方家的罪人,是搏爾濟吉特家族的罪人啊。我愧對列祖列宗,是我讓他們死後得不到安寧。我是方家的罪人啊。”
說到痛心處,方宜黃忍不住哭了起來。方宜黃是一家之主,別人從未見過他哭泣,不要說哭泣,他連眼淚都未流過。所以,方宜黃這一哭,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了。
好在方宜黃很快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咱們放水淹了姚家的田地,姚德壽要我用旮旯山腳處的那塊地抵擋。”
“老爺,那塊地你千萬不能給他啊。”管家脫口而出。
“晚了,一切都晚了。”方宜黃說,“我已經給姚德壽寫了一個鍥約,答應把那塊地給他了。”
“老爺,你怎麼糊塗了。咱們不是還有其他的田地嗎?咱們可以還給她其他的田地啊。”管家說。
“姚德壽說了,他非那塊田地不要。”
“那你也不能給他。”管家說。
“不給他行嗎?”方宜黃說,“咱們放水淹了他的田地,要是不給他,他就告到警察署。到時候,我的兩個兒子都得坐牢。我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兒子坐牢嗎?”
“姚德壽這個老東西,欺人太甚了。我這就去姚家,把契約拿回來。”方正良攥著拳頭,怒氣衝衝地說。
“你打算怎麼要?”方正溫問。
“硬要唄。”
“要是他不給你?”
“敢不給我,我一把火把他姚家給點了。到時候大不了同歸於盡,誰怕誰啊。”方正良說。
“這就是你的注意?”方正溫怒道,“你是不是嫌咱爹的氣不夠大啊,你還在這裏氣他?”
“哥,對付姚家的人就得有蠻橫的法子。”方正良說。
“你們都給我閉嘴。”方宜黃大聲說,“都出去吧,我想靜靜。”
走出堂屋,方正良在門口等著方正溫。方正溫一出門,方正良就拉著方正溫到了離堂屋遠些的地方。
“你想幹什麼?”方正溫問。
“哥,姚家把咱們方家的祖墳都給要去了,這口氣你能咽的下?”方正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