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溫在門口等著。方正良進了賭場。賭場裏好多人都認識方正良。紛紛向前打招呼。方正良徑直來到一個最大的賭桌前,別人以為他要下注,紛紛讓開。方正良站在桌子前,並不下注。
莊家老崔看著方正良問:“方公子,不玩一把?”
“沒錢。”方正良說。
老崔輕蔑地嗤笑道:“方公子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沒錢你來這裏幹什麼?”
老崔的話引得眾人哄笑。方正良知道老崔在譏諷他,但他並不生氣。等眾人的笑聲停止了,方正良不緊不慢地說:“難道來這裏賭博就非得用錢嗎?”
“沒有錢你拿什麼來賭?”老崔說,“難道你要把你的命壓上?”
“你還真說對了。”方正良說,“我今天就是來賭命。”
“怎麼賭命?”老崔問。
“用我的命賭你的命。”方正良淡淡地說。
老崔看著方正良一臉輕鬆的樣子,感覺方才方正良說賭命時不像是在賭自己的命,而是一個與他無關人的性命。又或者,方正良說賭命時的表情就像一個腰纏萬貫的人說要拿出二兩銀子玩玩一樣輕鬆。
方正良的話音不高,可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他們見過賭錢,賭田地,有的甚至賭女人的。可他們就是沒有見過賭命的。好奇之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老崔尷尬地笑了笑,說:“方公子,我們這是賭場,賭錢的地方。你要是賭命,去其他的地方吧。”
“我知道你這兒是賭場。門口那個招牌‘姚家賭坊’四個字我還認得。隻是,你門口的招牌寫著賭坊,而沒有寫著賭錢。所以,我來你們賭坊賭命也是合乎規矩,是不是?”方正良問。
“照方公子的意思,今天這命是必須賭了?”老崔問。
“必須賭。除非你主動認輸。”方正良說。
“好!”老催用拳頭使勁砸了下桌子,大聲說道,“賭就賭,怕你是王八蛋。你說吧,怎麼賭?”
“一局定勝負。你坐莊,我壓。輸的人卸掉一條胳膊。”方正良說。
“就依你。”老崔拿起色盅,手法熟練地搖了幾下,“啪”!地聲把色盅按在桌子上。大聲說:“猜吧!”
方正良笑了笑說:“三個六,我開大。”
“你確定三個六?”老崔問。
“如果少一個六,算我輸。”
“這可是你說的。大夥兒都給我聽好了,我現在要開了。”
老崔緩緩地拿起色盅,方正良跟何太衝學過武術後,眼尖手快。他先看到三個色子有一個不是六。於是,他快速地把手中準備的一個米粒彈出去,那米粒碰倒色子,改變色子的點數。等老崔完全把色盅拿開後,桌上的三個色子都變成了六點。
老崔大駭,然後就是臉色僵住。他大喊:“不可能,我聽得清清楚楚,不是三個六。對,一定是你在我掀色子的時候你作弊了。你抽老千。”
“大夥兒可都看好了。色子是你自己晃的,我離你那麼遠,怎麼抽老千?你分明是賭輸了耍賴。”方正良說。
老崔沒拿住方正良的把柄,隻能認輸。方正良朗聲說:“拿刀去吧。你輸了,把自己的胳膊卸下來。”
老崔哭喪著臉,哀求說:“方公子,你能換樣東西嗎?隻要不是我身上的東西,我一準給你。”
方正良摸了摸下巴,大度地說:“看你可憐的樣子,我給你一次機會。這樣吧,你把這個賭坊給我。”
“啊,不行,不行。”老崔連連搖手說,“這是姚家開得賭場,我說了不算。”
“原來你說了不算啊。那你還是把自己的胳膊卸下來吧。”方正良說。
“方公子,我求你了,方公子,你就饒了我吧。”老崔跪在方正良跟前。方正良並不為他所動。方正良說:“你現在隻有兩種選擇,要麼把你的胳膊給我,要麼你就把賭場給我。”
老崔想了想說:“方公子,要不這樣。我領你去見姚雄,見了姚雄後,我就說把賭坊輸給你了,讓姚雄給你立字據。”
方正良琢磨了琢磨,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好吧,你這倒也是一個辦法。咱們現在就去吧。”
老崔在前,領著方正良和方正溫又來到了姚家牆門前,看守牆門的還是那個人。老崔讓那人打開牆門。
“不能打開。少爺吩咐了,不能讓方正良進來。”那人說。
“媽的。老子讓你開得你敢不開?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脖子給擰下來。”老崔罵道。
“崔先生,你別生氣。要不我去問問少爺,你先等一會。”那人說。
“等你娘個腿。姚家的賭場快要沒了,還等啥等。快點開門,出了事情我擔待著。”老崔說。
那人見老催真動怒了,不敢不聽老崔的話。忙從上麵下來,把牆門打開。三人進去,方正良壓著老崔,徑直來到姚雄家。姚雄正在房間裏玩他的鷹,聽下人稟報,方正良闖進來了。姚雄忙從房間裏出來。在院子裏,姚雄碰到了方正良。